【SOUS】—第八章

秘书长匆匆地在办公桌边坐下，抿了一口热咖啡。
幻的崩溃所造成的社会混乱远比他预料的大。这段时间里，舆论一边倒地职责政府的无能，越来越多的极端组织在世界各地出现。特别是一个被称为“拯救者”的恐怖组织，他们打着“减少幻的运算量”的名号对各个城市的中枢系统进行破坏，目前已经破坏了三座天空城和一座海洋城市，伤亡人数达到六位数。恐慌在社会中肆意蔓延，而SIC内部还在调整策略，反应堆的更换迟迟不能展开。
秘书长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脑中的剧痛。他打开了电脑，一束蓝光扫过他的面庞，随后旁边绿灯闪烁了一下。几束蓝光在空中慢慢汇集，变成了一面宽广的全息屏。
他抬起头来看了看，仅仅过了一个晚上，自己的邮箱中又多了几十封邮件。他打了个哈欠，点开第一封读了起来。
这时，屏幕左侧突然出现了一个视频通话提示。他看了看，是张打来的。他立刻打起了精神，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伸出左臂按下了接听键。
“嘿，想不到吧，我又来当救世主了。”张笑着说道。
“行了，说说你的救世计划吧！”秘书长也笑了起来，张总是这样，能让人在不知不觉间放松戒备。
“计划我早想好了，但是想要我的计划，你总得给点东西做交换吧……嗯？”
“钱，权，你想要什么我都尽力，地球需要你。”秘书长打趣地说着，但是眼神里透露出了一种焦急。
“嗯……我想要的你肯定不会给我，而且这个东西，除了我和你没人知道。”
秘书长仿佛猜到了什么，神色中透着惊慌，却还是强作镇定。
“既然这样……我就只能自己来拿了。”张露出了一个狡诈的微笑。
秘书长办公室的灯光忽然全部熄灭，只留下一张全息屏，和张的脸庞。
“你……你到底干了什么！”秘书长惊慌失措地对张大叫道。
张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据我所知，这台电脑是直接与幻连接的，在紧急情况下你可以越过幻控制SOUS计划，这是联合国授予你的权利。对吧？”
“所以……呢？”冷汗如雨般从秘书长的脸上淌下，浸透了他那套昂贵的西服。
“你很聪明。你设置了数字，指纹和面纹三重密码。但我从未见过一个人愚蠢到同时把密码贴在桌子上，把脸凑在电脑前，还用手指在各种显示器上到处乱戳。你是觉得我采集这些东西太困难了吗？”
秘书长低下头，看到了自己为了防止忘记而贴在桌子上的密码。他感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正在将他冻结，冻结他的身体，和他的思维。
“我先走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干。告辞。”
张的脸从屏幕上消失了，但那狡诈的笑容却深深刻在了秘书长的记忆中。他很清楚自己干了什么。
他把地球的命运交给了一个疯子。
秘书长突然惊醒，他刚刚睁开双眼，就眯起眼睛用手遮挡前面慈母的光线。适应了光线后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仍然身处这间黑暗的办公室中，全息屏上显示着他打开的第一封邮件。他用颤抖的手点开了通话记录，第一个就是他与张只有五分钟的通话。他心中的梦魇再次填满了头脑，他决定去外面看看，看看这颗星球被张变成了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