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奥格尼斯。——此时此刻(4)

“你是为了什么来应征的？”钦察布朗见这人还不开窍，笑骂的问了句。
得到的答案就像征兵手册扉页印的一模一样。
“为了帝皇…”顺便让家里少张吃饭的嘴。
经过之前的对话，年轻人的回答不再干脆，细品还有些微底气不足。
布朗闻言，脸上笑意更甚：“我猜是不是还有为了荣誉而战？”
昆布瞪圆了双眼，纠正道：“是为了荣耀而战！”
那气鼓鼓的模样顿时激的老兵乐不可支。
“哈哈哈哈哈～泰图斯！快过来看，这有个为荣光赴死的新兵，再不看就没了！”布朗一边夸张的大笑、呼朋引伴，一边做出些滑稽动作，示意自己有大发现，看一眼少一眼，俨然一副要拉警戒线，按参观人次卖票致富的架势。
引众人发笑，昆布愈发恼怒却挥打不及。
被称为泰图斯的中年士官闻声迈步过来，脸上似有不豫：“笑个屁！咱们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呵斥罢无状的老友，泰图斯低头看着眼前这个刚及他胸口前的新兵，开口说道：“虽说布朗早便是个老军痞，但他说的也是绝大多数老兵心中所想，孩子，在日复一日乃至有些卖弄资历的说…年复一年的追剿海盗、清除邪教以及拔除黑豆芽的节点哨站的过程中，很难说没有正义以外的成份，笃信自身行为的正当性并没有错，甚至于这是我们面对混沌侵蚀时为数不多的应对手段中最具效用的也说不定，但身处战争中许久，见的多了的我们并没有看到正义与荣耀如何昭彰。亏得那些操持灵能的牧师们和我们蹲一个战壕，政委们冲起锋来，八辆奇美拉都拉不回来——如此这般，我们才勉强相信正在做的事有搞头并侥幸活了下来——饶是这样，每日目之所及，除牺牲外更无其他……这牺牲就像肉畜进了肉联厂，唯一的区别不过是这里屠宰好的肉会被制成尸体淀粉而非直接摆上市场的摊位。”

“不对。”昆布涨红着脸，青筋直跳，低吼出声。“怎么会没有正义与荣耀的昭彰呢？那些平民，我们的父母亲朋，我们不是保护了他们吗？那些远离星区核心的殖民世界，不还是我们一个个从异形邪祟手中夺回才有机会复垦的吗？！”
神情激动的昆布没发觉自己的吵闹已让身边聚拢了太多人。虽然大多数围观的老兵都是波克政委喊了解散之后听说有个新兵家里还有活口，围过来看个新鲜的，但还是人听完了来龙去脉，趁泰图斯叹气的工夫搭了下茬儿。
“那么…代价呢……”不止一声的重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所有人一齐在问，又似无人发问。
耍够了宝，严肃起来的钦察布朗补上了后话。
“天是灰的，日头直发红，与你朝夕相处的战友在你身旁炸开，红的白的糊了你一脸，炮弹炸在你旁边，带走了你一只胳膊，冲锋哨响了，政委冲了出去，他被冲击波连带半个工事的土一起掀上了天，十息过后落了地，小半个排的人在土里找他，一百一十三块，半天才找全……他们都为他们所信奉的正义而死，为了帝皇的伟业能早一天实现、为了那时候的人能不必如此而死……难道你该指责军团不该为平民撤离争取时间？还是不该为回收孤本stc抛头颅洒热血？你没错，我也没错，那些死去的兄弟更没错，就像波克老大说的，战场上有太多问题没有答案，哪怕再来一次，我的那些兄弟也没一个会惜命苟活。”钦察布朗红着眼看向面前这个太过年轻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