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奥格尼斯。——此时此刻(6)

然后想想家人，如果还有；最后如果不嫌麻烦，或正闲着没事，感谢下帝皇，不用多，两三句就成，帝皇很忙，别打扰他。
如果你快死了，快进到感谢帝皇，别停。
极为…黑暗——
现在无疑是夜晚，
尽管如此，依然可谓之黑暗。
太暗了…灯光，灯光在何处？
该死，啊啊啊啊啊…
好痛——
身上无处不痛。
胸口痛、腰腹痛、背脊痛、四肢痛、颅内痛、口鼻痛、耳道痛……究及周身，唯手指不痛…也许我失尽了手指罢，我在无暇思考间明悟了这事实。
刺痛、绞痛、骨髓受剜动般痛楚弥散于全身。
我是谁？农民…士兵，祂的士兵。
这儿是哪儿？是奥库斯的前进基地吗？
不对不对不对。
我明明在前线吧。为什么会躺在这种地方，这儿离前沿至少有十英里……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在原本基础上突如其来的一阵抽痛打断了我徜徉于黑暗中的思绪，把我的思路拉回自身的伤势——是了，我被纳垢的毒蜂追了一路，又叫地狱飞龙抛下的炸弹波及…我被击中了，胸口和腹部被迸射的破片穿透，贯斩而过，脊柱好像没完全断开，被冲击波抛上天空，落地时摔断了手脚，还扭到了脖颈。

真是丢人。
被纳垢的行尸大队干翻。
被亚空间活屎干倒在地。
为帝皇带来胜利。
为祂的大敌送去死亡。
我必须战斗。就这样死去可没脸见我的两位哥哥。
看不见、听不到、嗅不清……身体丝毫无法动弹。
临时清醒的精神困在痛苦与失能编织的丝笼里，困在这具已然不中用的躯壳里渐渐接受绝望。
我究竟…已经不行了吗？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无论等待一秒还是两秒，再多坚持分辨不清的一刻钟、两刻钟，什么都没有改变。
疼痛没有消失，痛苦似乎在漫长又短暂的发作中获取了人格，总缠着我不放…难道说今后我会一直如此吗？还是说我很快就会死？
——那就快让我死去！
——不要。我不想死！我还不能死！！
求生？求死？
径由颈后在我不可见的双肩之间往复奔跑换装的小人儿，用从不同时发出的声音引导我看向左肩或是右肩，我一时竟以为自心底打得很凶。
啊啊，我听到…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