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盛开(2)

唯独……
“这只是一场梦，求你了！快回来！”
等等，梦？
“Cas——”
“别喊了，我还没死啊！”
缓缓张开眼睛，耳边杂乱的噪音让我回到现实中来。我躺在白色的床上，全身上下都在刺痛，右后腿打着石膏，翅膀似乎离开了身体。坐在护栏旁边的是那只老是大惊小怪的陆栖兽，刚才就是他不停地冲我嚷嚷。他似乎很关注我的生命安全，这倒是让我很意外。
要知道，一只杂种兽可不受欢迎啊。
在战火爆发的年代，我还只是只幼崽，没有太多清晰的记忆。但每当我蜷缩着闭上眼休息时，一幅幅鲜血淋漓的画面却又浮现在我面前。这大概也是我的同伴们老说我“暴戾孤僻”的原因了。我不指望任何人理解我同情我，我需要的是清净，仅此而已。

十二月份，在漫长的等待过后，我终于可以离开医院去外面看看风景了。此时刚下初雪，天空还有细小的雪花随风零零落落飘下来，地面没有任何足印，在清晨的天空下闪着微光。那只陆栖兽还是照常在我身边。走下台阶，在雪地里踉跄地走着，尾巴半拖半拽地在雪地里画下长长一条直线——我没有精力抬起它。雪在脚底咯吱响着，我转过头，看到地面上是两排灰色的足迹，前面一些的已经开始被雪覆盖了。我的爪垫冻的生疼，耳尖也在雪中变得麻木了。那只陆栖兽似乎也在发着抖。但我并不想回去，也许冻死也挺好的。
“Cas，你看，是海棠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