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不会说话(15)(5)

父亲却并未理解这一切，而等他理解这一切时，
那时，又是怎样的一番情形呢？
入室的阳光，分外的明媚。
晴朗的天气，述说着季春的生机。
就好像，记忆中那般。就好像，想象中那般。
天蓝的像兜底的宝石，而云，却不知躲在何处。
在这样的日子，妹妹出院了。
车里，我座位旁的妹妹，一直看向窗外。
而我，看着妹妹的侧脸，一如既往的那般熟悉。
和妹妹的相遇已是十几年，同样的血，流淌在二人的身体里，是联系，也是关系。
仿佛是觉察到了我的视线，妹妹缓缓的转过头来，就像卸下心房的情侣一般，妹妹拉起了我的手，这样的行为，动摇了我的心。
而妹妹眼角渗出的泪水，又使我平静。
妹妹，松开了手，拿出纸笔来，快速又略显粗暴地写着字，写好后给我看。
“妈妈带着两万块钱离开家了，是，因为那天在医院里，我说她有乳腺癌……是我是我，对吧？是我的错，对吧？如果我没有说那句话，妈妈是不是就不会走？”
看完后，我看向妹妹，大滴大滴的眼泪掉落下来。

毫无征兆的，妹妹，又哭了。
是妹妹出院时结账的事。
母亲说她去结账，先去趟银行取些钱。
家里的钱都是母亲一手掌管，我们也没多问。
但在大厅等了一段时间后，母亲也没有出现，而且已经快到了中午医院暂时休息的时候。
这时，一个护士模样的人走过来询问，然后帮我们查了一下医疗单，发现已经付清了。
而且付款时间正是我和父亲帮妹妹收拾东西，准备出院的时候。
那么，肯定是母亲付的款。
正当我感觉奇怪，想要打电话给母亲时，我的手机先一步响起。
而电话的那头，毫无疑问的是母亲，未等我说出话，母亲先一步开口:“儿啊，别怪你娘俺啊，俺也没办法，你爸他也知道了，要给我治疗，我这，还治个啥，都是半死的人了，放疗化疗还要花费多少钱啊，俺回江西老家了，那边有个老中医……俺想着去看看。”
“所以儿啊，俺早就取了2万，已经用这两万结了医疗钱，剩下的，就算是俺的安命钱，银行卡的密码是你和你妹妹的生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阳阳，孩子，俺对不起你们，但俺永远爱着你们，如果俺还能活着，等好了后，一定会回去找你们。妈，对不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