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的消逝.(4)

然后他透过眯缝的眼睛，看见了一个手臂上文着青龙的男子举着酒杯开始呕吐。
奥利威忽然跳了起来，如梦初醒般冲到人群中大叫起来：“我们要回火星去！我们不能回地球，回不去了！”
没有人在意他。于是他一瘸一拐地跑去了飞船的控制舱。巨大的操作板上满是他看不懂的按键，但当他看懂了飞船正在执行的最后一条使命。没有回降落和回程。通话接不通，他开始狂砸那些按键。大屏幕上没有任何反应。
他抓住了一个仍在饮酒的女士，重复着语无伦次的嚎叫。
她微笑着看着她：“先生，我们知道啊，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
“那你们为什么都来了！你们几千个人！”奥利威的手指抠着女人光滑的皮肤，她疼得咧了咧嘴。
“那您呢，您不也来了。”她轻轻掰开奥利威的手，递给他一杯酒，“来吧，一起狂欢。您不期待吗，就要看到太阳从海平面上缓缓升起了，您可以和我们一起在真正的青草上野餐，吃水果。”
奥利威思考着她的话。那些画面在他的脑海中显得如此逼真。
“怀旧被人认为是停滞不前的堕落，但是生活在自己喜欢的世界中有什么错呢。干杯！”她轻轻碰了碰奥利弗的杯子。
虽然私人医生严禁他喝酒，但他一饮而尽。

“哪怕只是活在破灭的希望和幻想中。”
两天后，地球附近的轨道中发生了一起意外爆炸。
地球继续它的自转和公转，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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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大厅里，一名年轻的操作员摘下耳机，靠在旋转椅背上，看着身边的军官。“他们早就都知道了。”
“嗯，我们经过了精准的心理分析，我们对他们的选择和内心了如指掌。”军官若有所思地看着爆炸的壮观场面。
操作员张了张嘴：“但这样真的好吗，他们里并不是全都是发起暴乱的人，有一大部分是渴望回家的老人。而且，人类的数量并不像从前那么可观了……”
“宪法中的第一条：罪念即犯罪。祸患要从根源处除掉嘛。”
“可是……”操作员像是被噎了一下，努力想要理解什么，“你刚才说，你们分析了他们的心理，那，不是可以看出有些人并没有犯罪的意图？”
军官似乎从没想过这样的问题，他思考了一会儿：“人类只能剩下向前看的那些才能发扬光大。”但声音中也透露着迷茫。
这是一次短暂且小型的爆炸，已经接近尾声。飞船的碎片散布在太空中，成为了垃圾。很快就会有收集太空垃圾的飞船被派出了。
“上级命令，遵守就是了。”军官整了整帽子，拍拍操作员的肩，走开了。

一束黄色的灯光照在他胸前的勋章上，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