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时/mfen】不要嘲笑我的小说（Part 1）(4)

“你也看到了。我在烧毁一些东西。一些……寡廉鲜耻的写作。”
写有歌词的横线纸和小说的残页在火焰中颤栗着，抛撒出蓝灰色的纸屑和蜷成团的炭色小球。按这种方法处理废稿在真冬看来是十分有必要的。不仅要消灭文字本身，还要确保它们所代表的情感和思想都得到彻底的摧毁。
“我擅自写了一篇以你作为主角的小说。”她说，“然后，写得很失败。”
“可我还没有看过啊？”
“不需要看……”
绘名有些不知所措，她听得出真冬的嗓音十分沙哑，仿佛随时都会在下一秒钟抛盔弃甲地哭出来。她只好自顾自地从后面搂住真冬，越过肩膀注视着那些“寡廉鲜耻”的文字逐渐消失在火焰中：那是X第一次如X亲XX凑X绘名的X颊X撩X绘名XXXXX……
笔墨化成的薄烟盘旋着上升，与都市的夜色融为一体。此时此刻，被摩天楼的光芒浸染成红蓝二色的河流上空也有这样的烟雾盘绕着。
“是，我说谎了。我读过。有个朋友送给我的。但是，我很喜欢这个故事啊，”电话那头，绘名竭力掩饰着心中的不安，“怎么会呢……‘真冬’的人格不是自恋狂。这不是一个很经典的相互厌弃却又相互救赎的故事吗？虽然最后的纵火情节确实容易给人一种俗套的感觉……真冬，说什么呢！你没有‘亵渎’我的形象！……”

真冬坦白了一切。她一遍又一遍否定着自己，说着让绘名寒心的话，仿佛她的目的根本不是为自己辩解，而仅仅是想要通过自轻自贱的倾诉，让耻辱变得更好受些。绘名在Nightcord上收到了真冬发来的录音：“反正这些小说都一模一样……”
“不是这样的，”她争辩道，“真冬，你的想法真的很独特，有一种我在别的小说里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就像OWN的音乐一样，是其他人绝对写不出的……”
绘名觉得真冬的脑袋里装的全都是自怨自艾的歪理，诸如“我用虚假的情感扼杀了有血有肉的生活”、“我用矫揉的妄想给‘绘名’铸了一座笼子”之类，但绘名在道理上怎么也辩不过真冬，纠正不了这些在她看来莫名其妙的想法。
“但无论怎么说，我很羡慕故事里的‘绘名’啊！”她忍不住抬高了声音，“真冬，知道我有多向往那种义无反顾生存下去的勇气吗？你不要觉得我肤浅！我也想逛弹子球店、在深夜放纵自己、过浪迹天涯的生活，永远陪伴在一个愿意被我依赖的人身边……”
“绘名，你其实没有看完这篇小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