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潘多拉(22)

潘多拉说：“不，你想做什么都行。”
“我不明白，伟大的神明。”黎亮困惑道：“您肯定有您的目的所在，我对您的确是敬仰万分，但不代表我愚蠢。”
“不。”潘多拉强调着：“我没有任何目的，我只是好奇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接下来？”
黎亮低下脑袋犹豫片刻，坚定地回复道：“我希望能多少挽救人类文明。”
潘多拉很意外，潘多拉很欣喜。
“你难道对其他人没有仇恨吗？你难道不想和别的统治者一样占据这片宝地欺压那些弱小无助的流民？我向你承诺，纵使你的回答为‘是’，我也不会对你降下所谓的惩罚，我希望得到的是你最真实的回答，而非虚假的，昧着真心。”
“我没有撒谎，神明。”
黎亮铿锵有力地说：“我明白人们所遭受的摧残，我清楚生存的不易，战争的结果对每个人都是那么公平，我力所能及的就是依附这片土地换来人们的安宁生活，将过往的辉煌尽力去保留恢复，人类很顽强，越是到困境就越会爆发出强大的能量，我会尽我所能的，神明。”
潘多拉有那么一刻被黎亮的话语所触动，她张了张嘴，说。
“你做你想做的就行，下一个十年我还会来，接下来会是好几个十年。”

潘多拉克制着自己没有为之兴奋，见过人类另一面的她仅仅是怀揣着平静的心情等待着明天所见时的绿洲景象，她没有告知那些副主管们这里的情况，是隐瞒，不是撒谎，她终究是对人类报以疑问与期待，也是想彻底明白那三个贯穿始终的疑问。
人类为什么而生存？人类又为什么会发展至今？人类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她做出决定的关键所在。
第八章：再见，潘多拉
“你一定要再等一天吗？潘多拉18。”凯恩看着潘多拉说：“那没有任何意义，我不觉得十年会改变多少事，你也知道你的观察汇报，尽管他们没有如我们所设想那般锐减人口，也的确发展起了几座差不多的城市，但根本无法挽回文明衰退的颓势。”
潘多拉点点头：“如你所言，凯恩先生，我非常认同，不过在您看来怎样的文明才是指令下需要我们恢复的文明？”
“文明？”凯恩狐疑地看着潘多拉：“那当然是最璀璨的文明，未被战争破坏前的文明了，潘多拉18，你想要说什么？”
潘多拉闭上眼，轻轻呼气道：“人类的文明应当由人类自己来做决定，凯恩先生，如果人类存在是毫无意义与价值，那么秉承延续人类文明的我们所作所为也没有任何意义，无论是好的坏的，是荒谬的还是疯狂的，这都是人类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