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
“Grau,teurer Freund,ist alle Theorie,Und grün des Lebens goldner Baum.
我的朋友,理论都是灰色的,而生命之树常青。”
——Goethe 《浮士德》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市医院走出来,爷爷连着躺在病床上不吃不喝两天了。医生说恐怕爷爷时日无多了。
天寒地冻,我裹了裹还算厚实的外衣,点上一支烟,直盯着盲道往前走。这个地方已经变得不成样子,这是入冬以来的第十五场大雪,交通锁死,户户门窗紧闭,能见度也不过三米,时而的雪风迷乱我的双眼,迷失我的方向。好在,我并不知道我将去何方。
灰的行道树,灰的山,灰的天,灰的烟,灰的太阳——或是月亮。
烟雾迷蒙,枯枝银裹,翠湖凝结一层厚厚的冰,还隐约能看到湖底旧有的蓝绿颜色,我恍惚记得,这座城市是我幼时曾被称之为“春之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