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琴]杀手父亲与FBI父亲(2)

当我关上门说了一句：
“我回来了，父亲。”
他才松了口气，他起身向厨房走去，他那月光般长发明显有点打结——他今天洗完澡后没有抹精油，我和他洗完澡后都会抹护发精油——为了让头发变得更柔顺不容易打结。
我知道我让父亲担心到他没那个闲心去精心打理他的长发。他从厨房端来了两碗咖喱，我迅速回到房间放下书包换上家具服将头发扎起来回到餐桌和父亲一起吃晚饭。
父亲的长发还是湿的，发丝不会轻易地离开后背的范围。
但我不一样，我的母亲可能是有一头漂亮的黑发，因为我并没有继承到父亲柔顺的银发，而是稍稍有点小卷的黑发，这可能来着我的母亲。我们在沉默中享受完晚饭的时光，这可是我不可多得的与父亲共处的时间，他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周末也很少放假，还经常出差。
我很珍惜这段时间。
我吃完咖喱就去洗浴，我出来时父亲已经洗完厨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从我回家到现在他还没有跟我说话，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可能是生我的气了。
我将自己的头发包裹在浴巾里拿起吹风机和护发精油就站在沙发后面，我摸了摸父亲稍有打结的银发，湿湿的——还来得及精心打理。
我将精油滴在手上在掌心摸匀，轻轻用手将他的银发挽在一起，我用另一只手将打结的秀发轻轻梳开，双手来回的将精油涂抹在这宛如月光的银丝上。
完工以后我并没有立即用吹风机把他的头发吹干，而是把手上还残留的精油粗暴地抹在自己的头发上顺了两下。
我隔着沙发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口一句：
“父亲，抱歉，别赌气了嘛。”
他才微微扭头看着我的脑袋，我将头稍稍抬起与他对视，我把眼神装得很无辜，这样他才更有可能与我交流，不然可能就是放句吓小孩的话然后推开我。
我一直看着他，最后是他先开的口：
“你回来晚了。”
而我又埋进了他的肩膀：
“对不起，父亲，下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