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礼］此生漫漫(3)

“……嗯？”你好似不明所以，一副羞怯的模样，“可能……刚醒过来起得太猛了，有些低血糖……没站稳就摔了。”
他还是皱着眉，那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你身上有什么严重的事在发酵。但最后他也还是没说什么，说算了，先来吃饭。
那天他意料之外地把你留下在他家过了一夜——往常除了天色过晚或暴雨什么的才会留你过夜，更别提这只嘴硬的狐狸每次都是毫不含糊地叫你走——早点走，乘天色未晚，让他放点心。
蜥蜴在睡着的你周边爬了爬，语气凝重地说总觉得你身上有些许若隐若现的雾气，他很不喜欢这种味道，感觉似曾相识。
齐司礼沉默，他回想你这段时间的状况。心不在焉、注意分散，还有今天的，体能减弱、视力降低。他的呼吸又急促起来，脑海里不自觉闪现出一些画面——那些被雾遮蔽的、无法窥见的记忆，但总有着浓重的悲伤深深侵入他心。
别，别，千万别。齐司礼深呼吸，蜥蜴看出他不对劲的神色，低声询问他怎么了，是否要去休息。齐司礼摇摇头，固执地望着你，想要搞明白一切。

你也迟缓地意识到了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除了一切的欲望降低和身体的机能下降，你能看到眼前的光越发绚烂。迷蒙时，你看到了许久以前，在齐司礼还是位少年将军，还张扬洒脱的时候。你看到自己与他相遇相知相爱，最后你死去，他肝肠寸断。
画面扭转，又进入下一世。与上一世一样的过程，与上一世一样的结尾。每一世，他都会找到你，接近你，靠近你，和你相爱，再看着你徒然死去。
你好心疼他。
于是在最后一次，你听到濒死的自己对他说，忘掉吧，忘掉这一切，跟着你的心走，走向你自己的路吧。
他答应了。
于是再次睁眼的他忘记了许多，忘记了与你的那几世漫长而短暂的记忆。他不再记得来寻你，自在地做自己的事。
可他变得还是不一样。
不再张扬，不再肆意，那如骄阳般热烈的少年将军，变成了现在清贵倨傲的顶级设计师。
但不变的是，他仍旧没有逃离与你的魔咒。
这是命运——这应当就是命运，他再一次记起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