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失心疯。(19)

我把他引进屋里，因为貌似和老家有关系，姑且算是礼貌地招待了，让他随便坐，我起身去厨房烧水泡茶。
“你认识我家里人？”
“我是长行，您的心理医生。”
接水的动作一顿。
整句话都充斥着诡异的味道。我放下水壶，回过头去看他的脸。
难怪熟悉……可不就是长行。
前些天死去的、原本应是十几岁少年模样都长行。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是空的，血液上涌，拿起一旁的叉子冲过去，一下狠狠扎进他的胸膛。或许是太突然，他没完全躲开，负伤之时眼里满是惊讶。我可不管他，又补了几刀。
他是去呼吸，我站在那里冷静了片刻，拨打了报警电话自首。
来的两个警察长得相似，大抵是一对兄弟。我一眼认出他们是汐灵和汐一。
这一回我不惊讶了，我想起卡米尔说的话。
『创作者』是死不了的。
紧接着我还看到他们身后跟了一个人，十五六岁模样、戴着斜插翎羽的帽子、绿衣服和红围巾的少年。我对上他蔚蓝色的眼睛里。

我和他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这场对视宛如一场顾影自怜或自我嘲讽。
后记
卡米尔是我接到过最是病入膏肓的病人。几年后他的大哥被当做一场连环凶杀案的主谋抓获，在将被枪决的前一天不知所踪，而他有着疑似共犯的嫌疑，因此被观察许久，最后因为精神不正常，还是释放了。那场凶杀案如何我不清楚，真相是真是假也不想知道，总之卡米尔被送到了我这里。他不闹也不反抗，听话地接受一切检查，而正因如此才让我觉得诡异。到底还是没恢复，偶尔他会闹，但都有人拦着。
他总是把自己当成他的大哥，然后把自己的“见闻”写入日记。而我曾看过他的笔记。
“为什么一定要杀死他们？”
“一次就好，一次就可以摸去他们的能力……大家都重新开始。”
“为什么这个叫做长行的人死了两次呢？”
“他最是擅长胡言乱语，我讨厌他。”
“那么……你弟弟最后回来了吗？”我谨慎地选择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