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她(5)

她默默地往后门走去那个在角落的座位，她从未有这么紧张的神情，她紧紧地握拳，轻咬着唇，皱起眉，低着头眼睛瞟来瞟去。就在她踏入后门的一刻，有一只脚伸出来故意将她绊倒了。她重重地摔了一跤。接着，有许多男生或女生拿起纸团朝她扔过去。当她缓缓爬起来时，那些人又一脸坏笑地看着她。可噩梦没有结束，令她彻底崩溃的是，她回到座位发现自己的作业全被涂抹、撕扯。
“是谁！谁撕的！”一声声带着呜咽的质问从她的口中发出，眼泪涌出她的眼睛。
“是谁！是谁啊！……”这些质问就像是打入空气的拳头，什么也没有打到。她不停地哭，不停地呼喊，但都没有用，所有人都带着笑意看着，像看猴子一样。
最后，她像是累了，不再呼喊，只是趴在桌上悄无声息的，但我清楚地看到她一直抓紧自己的手臂。
早读结束后第一节课开始了，班主任往她那个方向瞟了一眼，问了句“咋了？”

班长王晓亦答了句，“作业被撕，哭了。”
“八成是影响到别人学习，自讨苦吃，早告诫过她了。来，上课！”
“老——师——好！”
“今天我们来看这篇古文……”
自从我换了座位后，她受的伤似乎更多了。放学比较晚回去，会看到她被三五个男生围住，而不是女生。回家时间晚了，母亲会骂我，所以我顾不上看几眼，只是匆匆跑回家。
没过多久，我们就因为疫情停课了。大家都忙着把沉重的书箱搬到校门口让父母载回家，谁也顾不上和彼此道别。浮躁、抱怨、担忧，楼梯间、走廊上、教室里都蔓延着这些情绪。
把书搬完后，我在校门口等父亲开车来接。在我眼前展开的，是车水马龙、人流涌动，父母们在校门口穿行着，忙着把书箱搬进车上。而刘卿则独自一人穿过人山人海，穿出校门口。她那瘦弱矮小的身躯和沉重的书箱、庞大的书包在人群中独树一帜。尽管她淹没在人群里，但却因为她的特别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她最后还是扛不动书箱了，把书箱放到一边喘气，在我旁边歇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