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她(4)

这件事过后，她还是以平常方式和我相处，但我心里总是硌硬，有意无意地躲着她。先是把桌子分开，再找别人借笔，最后趁着班主任要调座位向她申请换同桌。虽然成功了，但代价是安排在第二排，我睡懒觉的日子还是终结了。当然，这也有一部分在于申请理由和我的成绩。班主任其实还是比较看好我，我学习并不用功，只是随便写写作业——因为作业要交，但还是能保持在班级前十名 。因此班主任认定我非常聪明，只要肯下苦工，高二一定会被分流到实验班。所以我认准这一点，向她说刘卿影响到自己的学习，果然一蹴而就。
不过刘卿那老师就没有安排新的同桌给她了。调座位那个晚上，刘卿被老师叫出教室，透过窗户，我能看到老师的身影和刘卿老是无所谓的神情。虽然只看到背后，我依然感觉到怒气透过窗缝钻进来。
第二天早上，我只得准时到校，不能睡懒觉实在是烦死我了。我心烦意乱地打开语文书，装模作样地念，另一只眼瞟着班主任，想趁机打个盹。

就在我要打盹之际，刘卿从前门进来了。班主任这次坐在讲台桌前——之前都是站在阳台边或巡着教室，刘卿进退两难的样子，立在原地。她为什么不往后门走呢？我的困意一下子被祛除了，眼睛随着大众一起从课本转移到她身上。
沉默、尴尬、恼怒、好奇，各种情绪充斥教室，教室都快塞满了。深秋的风呼呼地吹着，我们的耳边只有风声了。
班主任终于恼了，“你是不会往后门走吗？我坐这你就不会往别处走吗？别立在那！昨天不是才跟你讲过，不要影响人家学习，你看看你，你现在影响了多少人？你别总是一副这种不知悔改的样儿。你浪费一个人一分钟，全班同学的加起来都要一小时了，你看看现在，浪费了几分钟了？真不知道你怎么考上一中的。去，以后别往前门走，好让我眼不见为净。”
班主任一说完就离开了教室。她的话落在教室里是有声音的，这声音就落在我心里。接着大家又开始了早读，但我怎么也读不下去。我又端详着她，发现她额头上又有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