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碎叶薄荷》飒壳（五）(4)

在一小段的时间里，状况又演变为飒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倘若飒出现了就是两个人一起回家，没出现的时候，和壳同一个办公室的女老师也会时机恰好的向壳发出同行邀请。顺一段路也是顺，壳年龄本也不大，大学刚毕业没多久便顺势进了学校担任老师一职。女老师是和他同一批进入的，同龄人之间好像会带着某种聊得来的滤镜，壳没有拒绝的理由。
纵使多少能察觉到对方的行为当中流淌着某种隐晦的暗示意味，壳也无法找准时机直白的拒绝。
恰巧今天午休时间也聊到过这个问题，一间办公室仅剩他们两个单身男女，被几个老师们打趣着壳心不在焉的应声。对方也趁机抛出橄榄枝，壳不得不接，总不至于让所有人都丢了面子。 
但既然飒要来，壳在和女老师走到门口时停下了脚步，他首先在话语开头问候了今天的状况如何，心底正打着腹稿编起理由铺垫出自己预备拒绝的话语。
手机铃声恰到时宜的响了起来，壳连忙摆了个手势示意稍等一下，接通了电话，一道壳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了起来。飒说，“是我。”
壳说消息我看到了，问他你现在在哪里。飒那边挺吵，听了壳的话也不做声。明明是有嘈杂的人声作为背景音的，飒安静的十几秒里却暗流着种沉寂的氛围。直到壳认为许是信号不太好，忍不住想要再问一句，飒才开了口，“我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声音透过通话听起来冷得像一道早已设定好的程序。壳怔了半拍，本想说些什么，余光瞟了眼还站在身旁的女老师，最终留下一句那你先忙挂断了电话。壳没来由的烦躁起来，指腹下意识摩挲公文包的提手，明明昨天它还被飒攥紧在掌心，仿佛那里还余留着飒的温度，让人眷恋，让人依依不舍。
女老师也足够有分寸的没有过问发生了什么，自然而然地开启了一个新话题，告诉壳今天原本有教师聚餐，问他意向如何。按原本来说壳多半会委婉的拒绝，他向来不愿意参与这类聚会。可回想起飒的临时有事，壳话到嘴边还是选择了妥协。安慰自己偶尔散散心也不是坏事，离开校门前壳隐隐约约觉得背后有一道视线，阴冷得像蛇，让他的后颈不自在地紧了紧。
聚餐地点位于学校附近的百货商场，不远，因此壳和女老师是踱步过去的。明面上说聚餐放松犒劳各位老师，实际上到场的都是单身男女，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壳笑着和众人寒暄完以后一时之间打量的视线都停留在了他和女老师的身上，壳登时后了悔。
好在大家也没有多说什么，吃饭的时候基本上都处于一问一答的状态，有人倒酒壳也不挡，一杯杯灌下肚自己都没有知觉。很显然，壳的心思并不在于这场饭局，而是在手机里，聊天框当中，视线直勾勾盯着发送给飒讯息，停留在一个小时前，迟迟未被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