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碎叶薄荷》飒壳（五）(2)

…不可能吧。一种揣测在心底萌芽之后壳唾弃自己，总不至于思念过度到如此地步。再从黑板上写下题干回过头，刹那间壳真真切切的怔忡了几秒。台下的同学以为老师突发奇想准备来场点名，而和壳视线交汇的，穿着黑色卫衣刚刚取下帽子的飒眨了眨眼睛从嘴角扯出个笑。
四目相视，壳险些脱口而出飒的名字，对方十分惊讶的样子，看起来着实未想过彼此竟然会在这种场合相见。只得强装镇定注视着飒在台下重新全副武装起来，手臂交叠在桌面，颇有一副小学一年级生板板正正的听课模样。过了一会儿，兴许是觉得无趣，飒侧过身主动和身旁的人聊起天来，班里女生发现坐在旁边的是个大帅哥也会主动前去询问联系方式。壳将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偌大的教室里学生们只能听到壳老师忽然间清了清嗓子，漫不经心地，幽幽飘来一句：“麻烦部分同学请注意课堂纪律。”
壳把一肚子疑惑憋到了课堂结束，等班级里的学生陆陆续续散得差不多了以后，飒也憋着笑走到了讲台前。飒当然没有同意方才的交友申请，壳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玩，自以为藏匿起来了的又紧张又欣喜的神色，飒喊了声壳老师，打趣他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在周围的人看起来不过是有位下了课以后向老师提问的学生。
偏偏壳脸腾地烧了起来，伸手将飒拉至身边，刻意压低的声线靠在飒耳畔响起。你怎么过来了，不用上课吗，还这幅装扮，问题接二连三的砸了过来。
飒笑称自己都出现在课堂里了当然是为了听课，换来壳一个爆栗敲在手臂。飒立马皱起脸装模作样喊痛，期间还不忘睁开只眼睛观察壳的反应。壳见了他这副模样，又拧起眉毛，愧疚地企图去抚平自己制造的那点不存在的伤痛。
…他明明真的没怎么用力。
而飒突然伸手从壳外套下摆探进去，顺势搂住了壳的腰，另只手替壳捞过放置在讲台上的公文包，偏过头笑得特别狡黠，“接你放学，走了啊。”
“我是老师，我这叫下班！”壳又气又好笑地。
后来壳也没有细究下去飒究竟是怎样逃过门卫的拷问，以及如何摸清楚来到学校的路线。壳看到飒近在咫尺的脸上浮现起的得意，心想，八九不离十是翻墙进来的。
依旧是按部就班的生活，两个人属于另一种模式的按部就班，壳摸清楚了飒的脾性，肚子饿了就喊壳老师，有求于人的时候便黏糊的喊壳哥。有时他们肩并肩步行回家，身体相贴得过于近了，垂下的那只手被人握住，指间交缠至一起。在人来人往的道路当中看来想必是十分奇异的场面，又或许每个人都匆忙到无法注意他们的这点小举动。壳收了收力，手指微蜷，回握着飒，形成某种与外界割裂开来，微弱的，宁静的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