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糖番外 夜明深1-4(10)

齐司长不说话，只是转头含笑，望着那名女子走近。竟然是她！那天雨中在地铁口遇见的那位小姐！她正从座位上三步并做两步快走过来。脑海中有电光火石闪过，他忽然想起了，在那只牛皮纸袋上看到“齐斯予”这个名字，以及酒桌应酬间，曾听人说起过齐家冬老先生，和他那“一二三四”谐音的“奕、尔、萨、斯”四位孙辈！
他决定不多言，也不随便发表个人言论和意见。看得出来，齐司长很是自豪自己这个妹妹。待得人走近前，只见齐司长脸上加深了笑意，问道：“累不累啊？”
她摇头，团团的一张笑脸，近在眼前，竟是如同盛放的蔷薇花。
“介绍一下，这是我堂妹，齐斯予！”
“噢！这是妹妹？”
他的神情看起来有如初见。齐司长笑起来，与他闲聊道：“生得晚，家里最小的一个。只是还没有出嫁，跟我们住在一起呢。”
“哥哥！”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面前的女孩嗔怪道，齐司长笑得更得意了。他并没有与她握手，而是沉静微笑：“原来是四小姐，幸会！”
“中新社，齐斯予！”

她恢复了大方的姿态，笑得妩媚，又像是忍不住似地，说道：“女孩儿里我排第二，和哥哥姐姐加起来算，我才是老四！”
他没有接话，一方面是疲惫，另一方面是本能感觉此事来得突然。见他沉默，齐斯予发挥出她当记者的潜能，调动起气氛：“改天我把你衣服带过来啊，上次的事，谢谢你好心！”
齐司长事先显然不知道有这件事，马上看一眼齐斯予。他见她说得暧昧，也不便再多做描补，只觉得自己无端陷入了被动。齐斯予见齐奕予用眼神在发问，就主动说起了那天她跟赵司长的相遇，只是隐去了她当街哭泣的情节，又再三强调他是出于绅士风度，为淋雨的她披了件外衣，而后匆匆离去，以及，她又是如何发现赵司长内袋中名片的事，此后她暗自探听，抓住机会，才有了今日的再次重逢。等齐斯予说完，他已经不知该从何辩解了，再辩解，怕是反而有欲拒还迎之效。齐司长听完妹妹的话，亦是连连称赞他的善行义举，他勉强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他又转头，向齐斯予说道：“你这么夸我，这样的客气，我就当不起了。”
他刻意用礼貌来隔绝她的热情。
齐家这个女孩，似乎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娇憨和热情，一百个男人见到，一百个都会被她迷倒。但在一切看似周到和妥帖里，唯独少了那一份羞涩与真诚。他继续微笑下去，觉得胸口有些发闷，蓝厅的射灯温和而淡漠，照得每个人脸上都看不出情绪，他遗憾地扶了扶镜架，他再也看不到伊斯兰堡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