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芙安·耶卡雷的魔法课(4)

她连忙朝桌子另一头望去。
这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刚才误会了——她看到的芳芮站直的动作并不意味着她已经打出了自己的一击。正因如此，那一头的罐子才会依旧完好无损。
她有一瞬间是这么以为的。
真轻啊，她的魔法。不管是从动作上，还是从结果上，都是那么的轻。
事实就是如此——芳芮确实已经用魔法攻击过了……
那个仍然完好的罐子。
不管是她起身的动作，还是空气中残存的些许魔法气息，还是卡斯板着的脸孔。
无一不证明着这一点。
如果说黎奥·明尼塔达斯的魔法攻击至少还有声音和闪光，那么芳芮的表现可以说做到了真正的无迹可寻。一切都和没有发生过没什么两样。
芙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F。”
芳芮略带失落地说：“我还以为是G呢。”
“那是什么词语？”芙安不解。
芳芮平淡地如雾般飘去，把位置让出来。
“我想来——”安娜希说。她还躺在床上，只举起一只手。
“你好好躺着。”卡斯命令道。
芙安现在正被一种沉重的感觉笼罩着。那种感觉就像一脚踏进了淤泥之中一般。雨燕小队啊，我亲爱的雨燕小队的朋友们啊，你们的远大理想固然是有意义的，可是与之相配的能力同样重要啊。

“不不，我能起来——”安娜希一副要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
“你好好躺着。”刚刚退下去的黎奥说道。
安娜希不吭声了。
——真的很难相信，刚才那种表现，会是一个有志于独当一面的魔法小队的成员的所为……简直就像是完全不会使用魔法的人一般。由于经常帮助同学们补习魔法，芙安原本对自己教人的能力还是有些信心的，然而像这样糟糕的水准，她从来没有在自己的任何一个同学身上见到过。毕竟，就算那些同学的能力无法与她本人相比，至少也是经过了遴选而来到魔法学院的材料呀。
相比之下，刚才这二位……
芙安感觉很泄气。这是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她还一度产生了想要把他们作为寻找清水之环的战友的想法。但现在看来，他们的水平不要说和魔法行会的人对抗了，恐怕碰上一只野生的卡帕尼德拉，就会被啃食得一干二净吧。喂，这种程度真的还能算是魔法师吗？
安娜希从斜对角的位置，背靠着墙，目光穿过一扇门看向芙安那失落的脸庞。
“黎奥……”她说，“我不起来的话就可以吧？”
一旁的卡斯摇了摇头。
“嗯？什么意思？”黎奥问。
芙安也同样没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