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碎叶薄荷》飒壳（三）(2)

“你的沐浴露怎么是粉色瓶子？”
意料之外的提问让壳反应了半天，随即回想起来沐浴露是在商超里被柜员推销的款式。琳琅满目的商品货架让壳看得头疼，对方察觉到他有意向，当即立下介绍一连串的台词。壳也只堪堪记住了打折两个字，迅速扔进了购物车当中直至回家才发现是种少女又甜腻的味道。
壳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总之，此时此刻他的脸颊泛起滚烫的热度，非常想离开这扇门前。刚要迈出脚步，听到飒隔着门板听起来些许沉闷的声音：“清甜牛奶草莓邂逅…”
壳慌了，飒一本正经念出说明书上的宣传语使得壳愈发羞耻。
“草莓味的啊，老师。”
欲盖弥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伴随着一阵动静，飒听到壳磕磕绊绊说，“我困了，要睡觉了！”
飒顶着一颗湿漉脑袋从浴室钻出来时壳在门口等待的模样倒令飒有些出乎意料，他的设想当中这个人早就钻进被子里扮起鸵鸟。在等候的间隙壳在阳台忙前忙后替飒洗净了衣服，彼时回想到晾起的那两件陌生衣物，壳哀怨地瞪了飒一眼。飒眨了眨眼睛，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发梢尚未擦拭的水珠顺着后颈至脊背滴落的水珠。

知道了，这位大朋友。
壳指尖一顿，接着故意使力揉了把飒脑袋，说你没大没小的，语气柔得不成样子。
最后飒泛起困意顶着乱糟糟一颗脑袋，眼睛半睁半闭的摸索钻进被褥，壳觉得好笑，庆幸没有在房间里摆面镜子供飒观赏，脑海里甚至编好了明早随意糊弄飒的理由。对方打了一个哈欠，声音带着点慵懒问还在发呆的壳，睡不睡觉，不困了？
壳生怕飒这张嘴一时兴起，多说几句便要再提起沐浴露那一茬，连忙应了声睡。
可事实上，当和飒躺在同一张床上，的确很难产生困意。壳默默断定飒像一只家猫，扮成流浪街头、脏兮兮的模样，凭借着那张优越得有些过分的脸骗吃骗喝，直到酒足饭饱之后便露出了本性。类似于某种等价交换，呈现出温和，好亲近的姿态作为报酬，任由你摆布。
但壳哪敢。飒好像真的什么心事都没有一般，仅需几分钟，呼吸迅速地步入了平缓阶段。壳这种时候才敢于观察飒，侧躺着，半边脸颊陷入柔软的枕头里，褪去了具有攻击性的气场，倒不如说是家猫翻身展露的肚皮，变得柔软，暖融融起来。壳的视线一点一点描绘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直到那双眼眸逆着夜光缓慢地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