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2)

“老公，咱们去前面的超市看看吧，万一有什么咱们需要的东西呢？”女人说着，心里却是想让男人进去暖和下身子。男人点了点头，紧跟在女人身边。二人肩并着肩走在大街上，只是这样走着，二人的心里都觉得甜。走进超市，男人终于感受到温暖，把手从女人的衣兜里拿出来，搂住女人的肩膀。“干嘛，这么多人看着呢。”女人还不适应在公共场所和男人有这样的亲密举动，拍了拍男人搭在她肩上的手。男人反倒把她带进怀里，说：“媳妇，我是你老公，又不是流氓。”女人被男人的表情逗笑了，她的眼睛会笑。“老公，我还真是怕了你了。”
女人一样又一样东西看过去，男人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女人随手拿起一样东西，男人都要凑过去，等女人看完，男人很自然地接过东西再仔细看看，然后再放回去。“咱们家还缺些什么啊？我总觉得不缺什么。”男人弯下腰，凑到女人耳边轻声问。女人继续看着拿在手里的玩意，说：“咱家也就是看着不缺，哪天咱们用的时候，就知道缺什么了。”
女人拿起把菜刀看了看，又看了看价格，拉了拉男人的衣角说：“老公，咱家正好还缺把菜刀，你看，这把菜刀的价钱也不贵，咱们就买这把吧。”男人认真地端详着菜刀——他根本不懂做菜，从来没用过刀他只想让女人知道，自己会把她的所有事都放在心上。“那就买吧，我看这把刀质量还可以。”男人说。女人清楚，男人只是为了哄自己开心，她也愿意装傻，让男人开心。“好，那就这个吧。”

贰
2001年，夏。
女人坐在公交车座位上，怀里抱着个婴孩，身边站着男人，男人小心地拎着个蛋糕。婴孩胖嘟嘟的，圆圆的眼睛和他的母亲的一样，带着笑容，他的嘴像极了他的父亲，粉嘟嘟的嘴唇很可爱。婴孩乖乖地坐在女人怀里，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抓着男人的衣角，嘴里嘟囔着“抱”。女人一手扶着把手，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模仿毛毛虫，顺着婴孩的胳膊向上爬。“宝宝，毛毛虫要爬上去了，怎么办啊？”婴孩举起头嘟嘟的小手去抓“毛毛虫”，咯咯笑着。男人站在一旁，看着母子俩温馨的举动。车厢中充斥着幸福。
“宝贝，让爸爸抱着你好不好？”眼看着要到站了，男人问道。婴孩转过头去看男人，在那个人身上站起身，举着手，等着男人的怀抱，女人扶着婴孩的身子，生怕公交车一个急刹车，让她的心肝宝贝受了伤。男人松开把手，扶着婴孩的身子，把蛋糕递给女人，女人接过蛋糕后，男人把婴孩抱进怀里。“宝贝，喜不喜欢爸爸啊？”男人问怀里的婴孩，婴孩抱着男人的脖子，咿咿呀呀地说：“喜...欢...爸爸...”“哎，宝贝真乖。”男人说罢，吻了下婴孩的额头。
“下一站五棵松，有到五棵松的乘客请在本站下车。”公交车的喇叭里传来报站声。男人立即抱紧孩子，回过头对女人说了句“小心”，一只手挡在婴孩身前，生怕他被伤到碰到。女人紧跟在男人身后，小心保护着蛋糕。下了车，男人故意低下头，用胡茬蹭了下婴孩娇嫩的皮肤，婴孩晃了晃脑袋，发出嘤嘤的声音，女人凑到男人身边说：“行啦，你别逗他了，咱们先回家，回家还要做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