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敦】悄无声息(3)

从两小无猜的依靠走到年少情深的惺惺相惜，芥川已经开始变得记不清中岛敦的名字。
“啊啊啊芥川你什么时候开始自残了，不可以用刀在手上刻字啊！”
“如果脑子记不住，那就让身体记住。”
芥川回答道。
在下怎么舍得忘了你，明明是记一辈子都记不够的名字。
芥川尝试过所有方法留住中岛敦，在每一处都不厌其烦地留下中岛敦的痕迹，桌角，书上，甚至是自己身上，可终是以消失告终失败。
中岛敦总有一天会消失，无声无息地消失。
“芥川！快跑开！！”
中岛敦推开了芥川，也用尽了最后一次机会去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那天仍是一个雪夜，和中岛敦给自己换药的那天一模一样下着同样般的大雪，顷刻间，肇事货车的鸣笛声，路人的惊叫声都停止了，只余留下中岛敦倒在血泊中的场景。

中岛敦的血溅上芥川龙之介的眼，所有色彩都消散而去，只留下显眼的血渍。
“芥川，真喜欢我？”
“嗯。”
“那你能答应我两件事？”
“几件都可以。”
中岛敦笑得直摇头，“两件就够了，两件足够了。第一件，你要注意身体，不能熬夜。”
“好…在下知道。”芥川说，“另一件？”
“希望你能记住我。记住我这样活过，这样在你身边待过。能一直记住？”
“永远。”
芥川回答。
其实你忘了我也不要紧，至少我会记得你。这是中岛敦没说出口的话。
迎面的也是中岛敦温暖的笑脸。
“中岛敦…是什么人？”
终归是无法打破的诅咒。

曾深深刻入字迹的臂膀也长如新生。
芥川听到钟敲过的四点以后，好容易才伴随铃声入睡。但是，在那个时刻，在这雪夜的上空已经迎来了寒冷的佛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