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贝】江湖轶事录(5)

“不睡觉睁着眼做甚？”贝拉被这视线扰得心烦，忍无可忍睁眼瞪她。
宠妃脑子转得快，赶忙拿话哄她：“还未问过女侠名姓。”
“叫我贝拉。”贝拉骄傲地抬抬下巴，转头看她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你叫啥呀？”
宠妃揪着她的袖口眨眨眼，“我叫乃琳。”
3.
西山不高，地势平缓，没有断崖绝壁，唯独林深繁茂，官道少，若非熟悉地形走几天也走不出去。
贝拉常年在外奔走，吃惯了苦，十天半月里幕天席地都是常事。只是未曾想这半路捡来的瞧着娇娇弱弱的漂亮姑娘也从不抱怨，就是走得慢些，贝拉在树梢上用轻功飞，她就默默在树底下远远跟着，像只黏脚小兽。
“呀，怎么青啦？”
某日在一处溪流里梳洗，贝拉蹲在大石上看着乃琳卷起裙摆、脱下绣鞋，细瘦踝骨上好大一块淤青，两侧都是些被草叶划破的细小伤口。她扑通跳下水，捉住这人脚踝要细看，乃琳被她重手重脚地捏得疼，往后缩了缩。
“不碍事。”
哪不碍事！贝拉眉毛一竖，握着她的脚踝在水里荡了荡，手指慢慢把伤口里的细小泥沙都抹出来，“姑娘家就是要懂爱惜，喏，待会儿给你抹点药糊，我自己做的，可好使啦。”

说着又蹚着水往回走，从大剑剑柄上取下包袱，翻出来一个小罐子。转身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乃琳那双含情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瞧着自己，沾湿了水的大尾巴从裙摆里探出来，小犬似的摇了摇。
“你待我真好，我、我也无甚可以报答的东西……”
贝拉唯恐她讲出甚以身相许的话来，赶紧打断，抬手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你看，我是大侠，大侠不需要报答的。”
“那你一定救过很多很多人。”
嗯！贝拉点头，“但我也不是对每一个人都这么好。有些人蹬鼻子上脸的，老纠缠不休，一会儿要做这一会儿要做那，吃不得苦，还得拖着赶着走，可烦啦……”
她垂头给她抹药糊，嘴里絮絮叨叨，没看见乃琳尾巴尖抖了抖，悄悄亲昵地勾勾缠缠绕上她手臂。
后面的路程没让她再走路。
两个人去驿馆买了匹马。这事是让乃琳去办的，贝拉大侠行走江湖什么都不怕，唯独怕同生人打交道。好在小白马性子不烈，喂了点草料就跟在人后面自己踱出马棚，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就牵出来。
这人不会骑马，个子偏又生得高，坐在马背上搂着贝拉的腰，柔弱无骨地倚着她。小白马走得稳，一颠一颠地摇得人发困，她怕乃琳睡沉了抱不住跌下马去，一路上都招话同她聊，讲江湖轶事也讲坊间奇闻，一些小道听来的皇家秘辛也都当讲故事似地讲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