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若舍生忘情才可祈(5)

当时地里贫瘠，家家户户一点存粮都拿不出来，来年随便抓了个孩子杀了，就放在祭坛上充作粮食。造成一切悲剧的是那样一个可笑的巧合，第二年村里的收成好了许多，甚至超过了以往的年头。
于是传言便泛滥开来了，迷信的家伙们四处吆喝，“神明要用最最真纯的童子血来祭拜，年关上献了，都能顺顺畅畅地过好日子。”
自此，村里每隔七八年就挑上一个八字命局不错的孩子，开春的时候送给所谓的神。这仪式就叫童祈。
在那时的深看来，与他形影不离的浅可比神啊鬼啊的重要多了。那些不过是人们赋予的特殊象征罢了，为了给自己寻找那一点慰藉。无论是做了什么，一律归之到神身上，他们把这叫做虔诚。
矛盾又悲哀的人啊，困苦也无能为力。九岁的深过早地看清了丑恶的本质。
浅就是这自欺欺人的骗局中一个渺小的棋子。
“不会是这样的。”深说。

“如果不能用我换你……那就，逃出去。”
伍.【救赎】
这是第七年了。
深帮浅逃走以后，被栓在童祈寺的龙柱上鞭笞了整一夜。离开的人是不可能回来了，深当时毫不留恋，即使遗憾没和浅一起，也满足于只被抓住一个的好结果。至少浅，能有他的未来。
所以他闭着眼睛任由意识游离，极大的痛楚让他生出濒死的晕眩感。他也的确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后来又为什么留了一命，深过了半年多能走动了，才有所耳闻。昏厥了的深，不断地絮絮念叨着什么。本来大概是无人在意的，围观的一个老妇人听多了志异的那些灵事儿，忽地惊恐大叫，称深是神鬼附体了。众人一慌，又见那妇人怕得抽搐不已，纷纷收手散去了。深也是命大，在寺里无人问津了两天还留有一息，姆妈便背他回来，说是神的旨意。
是虔诚差点害死他，也是虔诚最终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