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记(21)

是校园附近的监控，三小时前，一个略显庞大的黑影从围墙内飞出，怀里抱着一个人，落在道路一旁绿化带的灌木丛中。这是人能跳到的高度吗？她还抱着一个人呢！吴忠生惊出冷汗。
许久过后，一个小黑影从围墙顶端跌落下来，摔在草坪上，许久没有动弹。大约过了十分钟才站起来。是吴起！
“然后呢？”吴忠生焦急地问。“他们进入了监控死角。暂时还查不到他们去了哪里。”林水标遗憾地摇了摇头。
“那先去他们出去的那条街看看！”吴忠生拔腿就跑，林水标险些没有跟上。
校园西侧的大街显得尤为冷清，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和车辆经过。两人来到吴起跌落的地点，发现地上有一滩血。
吴忠生的心跳停滞了一秒。
“沿着血迹走，快！”吴忠生赶忙回过神来，拉着林水标继续奔跑。大约过了一分钟，在一个偏僻的停车场，血迹中断了。血迹中断处隐隐约约有一行字。
吴忠生蹲下仔细查看，是用血书写的，歪歪扭扭，但勉强可以辨认。

“中正街角，桂树。”林水标喘着气，吃力地念出这几个字。
“他偷偷跟着蒋芳走了……”吴忠生顾不上擦汗，再次飞奔起来。
“赶紧去中正街！”
叶知“大半夜的回学校干什么……”水梓倩抱怨道，“幸亏今天晚上没有急诊的病人，不然妈就没时间送你了。”
叶知凝视着车窗外的街道，看路灯一盏一盏划过天边，消失在远方。时间永远向前，从不等待过往的旅人。
叶知摇下车窗，夜风轻抚他的发梢。时间永远在那儿，变的只是经过的人。
“妈，你有很多事瞒着我，是吗？”叶知轻轻地说出这句话。车子猛地左右摆动，惹得后面的车子鸣笛示意。
“叶知，你为什么这么说？”水梓倩的声音很平静，如同她平时那般。
“父亲不是出车祸死的。”叶知喃喃。
“那你觉得他是怎么死的？”水梓倩反问。
“我不知道……他也有自己的责任吧。”正如我有自己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