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山人海，如约而至（二）(5)

纤长的手指纵着三尺青锋削出一道又一道剑光。落下的树叶在细密的剑意里悉数化为碎片。
光影纷杂，身形虚幻，他出剑的速度越来越快，挽起的剑风也越来越喧嚣。
狂风呼啸，叶影肃杀。他衣袍猎猎，最终怒喝一声，手中的剑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划出一道威慑逼人的刺目青光。
青光所至之处，粗壮的树木被拦腰砍断，就连地面都被划出一道狭长的沟壑。
剑浪遁出甚远，掀起林间千万树叶齐纷飞，鸟兽皆惊散。
他将剑深深插进泥土，整个人像是泄了力一般颓然地重重跪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树叶落在他深深低下的头上，落在他此时显得格外单薄的肩上，落在他握着剑柄却不住颤抖的手上。
他几乎要被树叶掩埋，可他却一动不动。
他就低着头跪在那里，像一尊了无生机的雕像。

他终究是负了她。
看不清他的眉目，却看得到一行清泪划过他的脸颊，划过他紧抿的嘴唇。
最后摇摇坠下，堕入泥土。
落地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