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梭【郭麒麟×郭重明】(4)
“哥哥慎言。”
“我郭家世代贤良,这帝王的安稳江山填上我的性命也就罢了,何苦……何苦……”郭麒麟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紧紧握拳的指甲几乎要扎进肉里去。
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百姓安康,郭家已经赔上了父亲,赔上了叔父和姑母,赔上了他这具日薄西山的身体,又何苦要赔上一个未出阁的幺女的一生?
猫儿似的女孩子才行过及笄之礼,才与杨家小子定下中元节后的婚期,嫁衣尚未绣完,嫁妆尚未备齐,一封遗诏,十三年,苦守凌霄关。
母亲弥留之际,仍旧念着她的幺女,念着那个在边塞苦守在战场厮杀的女儿,她到底吃不吃得上一口热饭。
“大不了,郭家反了,郭家三千府兵,也够得上搅皇城一个天翻地覆!”
这等狂悖之言,郭重明竟也未曾再说一句“慎言”。
“哥哥,你随我来。”
演武场离城门不远,他们一路走来,路过的百姓皆称一句“将军”,一个商贩经过他们时,硬塞了一串又大又红的糖葫芦。
“将军,今日生意好,没留神最好的那串就让人买走了,您等我明天给您留个更大的。”
说完这话,那人撒腿就跑,生怕郭重明付钱给他。
“哥哥,你瞧这里。”
郭重明的手抚上城门的一处伤痕:“这是父亲最后一役,被敌人中伤时留下的。”
“哪怕到了那个时候,父亲仍没丢了城池。”
“父亲说,青山处处埋忠骨,自己的尸身就埋在城外,哪怕化作厉鬼,他也要守住这座城池。”
“父亲的碑,立在何处?”
“不知道。”郭重明轻轻摇头,“但我相信,他一定在某处,静静地看着我 。”
“哥哥,这扇门后不只是龙椅上那位,还有父亲的信仰,有母亲和于先生,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