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梭【郭麒麟×郭重明】(2)

“你胡闹！”
“哥哥，你得照顾好母亲。”
郭重明眼睛里是亮的，父亲在时，小姑娘也是依偎在父兄身边的猫儿。
出征那日是朗晴的天，未及立夏的毒日头晒在脸上，女孩子娇嫩的面庞附上一层红晕。
丞相牵着幼帝的手立在城墙的最高处，手握大权却握不住近在咫尺的护国将军的手。
那渐行渐远的马车扬起一阵烟尘，丝毫不曾顾及马车里那个几乎穿不起盔甲提不动刀剑的护国将军是否经得起这般颠簸。
“护国将军远行，郭相是否不舍？”
幼帝少不经事，言语稚嫩，郭麒麟却规矩地跪伏在帝王身侧。
“微臣不敢。”
“郭相，送朕回宫吧。”
“喏。”
郭麒麟随着幼帝的轿撵，一步一步迈向粉墙黛瓦的最深处，宫门口，郭老夫人背过身去落下一行浊泪。
嘉和四年，郭相重病，不良于行；嘉和四年，凌霄关流民暴乱，护国将军全力镇压。

嘉和七年，相府失火，郭老夫人惊吓过度，一病不起；嘉和七年，北狄来犯，边塞战事吃紧。
嘉和九年，相府老夫人身故，郭相改革朝政，丧仪从简；嘉和九年，北狄质子自戕，北狄再度来犯，护国将军平战事，北狄与京师结侄叔之盟。
嘉和十一年，幼帝亲政临朝，郭相请辞，不允。
嘉和十二年，北方战事又起，郭相请辞，不允。
嘉和十三年，战事平息，边境安宁，郭相告假北上，顾护国将军。
花开花落，岁岁年年。
凌霄关苦寒之地，狂风席卷着黄沙，吹得满城尽是枯黄，将军府御笔亲题的牌匾混在风沙里染成土色。
“烦劳通传，京师故人前来探望大将军。”
“将军此刻不在府中，”冯照洋匆匆而过，在看清来人的刹那，神色中闪过一分错愕，“师哥？”
“你方才说明儿不在府中，她在何处？”
“……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