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衡】死生不复（一发完）(3)

傅红雪……红雪……唇间缠绵的是缱绻，心头萦绕的是相思……
当年腿伤太重，留下瘸腿之疾，傅红雪本就清冷的性子越发孤寂，日常习惯独来独往，唯独对齐衡呵护备至。在临邑的第一年冬日，齐衡受不了寒凉，感染风寒，傅红雪一言不发在雪地里伏了三日，带回来两只雪貂，替他做了一对护膝。大夫说齐衡体虚，傅红雪一声不吭去了落雁山，猎得一头麋鹿，取血酿酒，每日盯着齐衡饮下一杯，从无间断。
三年朝夕相伴，处处熨帖，事事周全，便是块石头也捂热了，何况齐衡？情愫早已暗生。然而，几次隐晦暗示被傅红雪有意无意避过，齐衡便缄口不言。
如今已去八日，齐衡越发坐立难安，忧心忡忡，傅红雪的武功并非一流，连国公府的二等侍卫都不及，更何况山匪凶残无人性，又与傅红雪有过节，当年那一身伤如果不是遇上自己，恐怕……齐衡不敢再想，提笔给渚州守军写了封信，让人连夜送出，这才坐在桌案前睁眼到天明。
翌日，齐衡心绪不宁处理着县务，收到“已灭”的回信才稍微放心。

戍时，院门“吱呀”被推开，傅红雪端着白瓷碗，拖着右腿有些急切的向书房走去，齐衡听到声响恍惚开门走出来，迎头撞上，两道闷哼不约而同响起，齐衡捂住鼻子，水光潋滟的眼睛看着他“红雪……”
傅红雪喉结动了动，一把握住他的手带进书房，放下瓷碗不着痕迹的打量齐衡，见他气色尚可，一颗心才落了地。
清冽气息充斥下，齐衡终于清醒，拉过傅红雪仔细查看起来，看到后肩渗出鲜血的白纱布，才低声道:“不是说了只是打探？”
沉默不语的傅红雪静静看着他，鼻端飘着悠悠青竹香，熟悉的抽痛袭来，缓缓放下想触碰他的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垂着视线道:“灭了山匪，你今年考绩便是卓异。”
考绩卓异可以优先选择职位……齐衡眼里骤然亮起光芒，然而看到傅红雪的刻意躲避又暗淡下去，胸口像被钝刀子一点一点割裂，他不愿逼迫傅红雪，于是顾左右言他:“怎么今日赶回来了？”
傅红雪下意识摸向腰间，触到一个圆硬的物体，手僵住。转身背对齐衡低声道:“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