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夏（1）(8)

霸夏步履一滞，随后，朝着红丹走去。
“红丹姐。”
“霸夏将军。”
姐弟和将军，两种不同的称呼，两种不同的心境。
两个人静静地相望着，结合他的唇齿，她的眉色，与其说是相望，对峙二字更合适些。
短短数步距离，中间好像存着一条湍流。几步外就是两岸，霸夏站在一片岸头，白衣医女站在另一头。
两个人要想在一起，需要踩着石头过去，或者牵线搭桥。
霸夏：“那件事情，我……”
“将军不必多言，家国安危和膝下情怀，孰轻孰重，红丹分的清楚。”
又是这样，霸夏心想，要说的话，总是跟她说不明白。说了一句，她总能回十句出来。
但屡败屡战是霸夏本能，沙场多年，他早已抛开了世俗顾虑：
“当时情况危机，夜深时分，有人携伤者口信进城求救于红医师。即使身份成谜，红医师还是力排众议，出城救人，却没想到，救下的却是敌军参谋。因其设计，我军死伤大半，十万精兵只剩四万。被俘之后，红医师主动揽责，我有心替他开脱，但”
“止口吧，将军。我要听的不是忏悔。”红丹抬起头，脸色平静，淡然道：“帐内女子有句话请我带给将军，希望找到一个叫做‘霸夏’的人。将军，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怎就如此多呢？就像某些人欠下的风流债一样，如天上之水，数都数不尽，流也流不完。”

说完，红丹笑了一下，两位女童缓缓从他身边走过，闻着熟悉的药香，霸夏伸出手，握住她的肩膀。
红丹回过头，安静地看着霸夏。她的眼神宛若一潭深水，静得不见一丝波澜，却给人一种感觉，她在等待一场大雨。
霸夏想开口，可唇张到一半，却止住了。闻着扑鼻的药香，他有些词穷。
现在的他，还不能翻云覆雨。
“将军。”红丹轻轻地说，“病人的身体需要适度活动，她也一定有许多话要对将军说。将军不妨先见见她。”
九鼎！霸夏深吸一口气，抓红丹肩膀的力更紧。
低头看了一眼被捏的泛白的肩，红丹的眼里终于有了些许波动，她说：“不要急，红丹会等着将军的。”
霸夏看着她，看了许久，才松开手，落下一个沉重的字。
“好。”
他转身钻入营帐，红丹钻入他的营帐，脱下肩膀的衣服。
两个女童把帐子门帘拉上，书案上奋笔疾书地书童看了一眼，连忙念着非礼勿视。
摸着微微发青的肩，红丹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
“和他相处，多少还是有点疼人的。”
一帐之内，霸夏将军坐在地上，宇青甄月坐在床上，神色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