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九华】烟(4)

师哥偷着拭去眼泪，点点头。
哪怕说着“以后常聚多联系”，可最终还是剩下了例行的节日问候，然后就连问候也消失了。彻底失联。
原来过命的交情也终究会走向一别两宽，何九华心想。以前想想觉得唏嘘觉得不解，等真到自己头上时竟出奇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
长久不联系后再次听到师哥的消息，是在前些年年末的例会上。
师哥被清门了。
何九华根本不知道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家谱上写着师哥名字的那页被撕下，飘落着，就正正好落在他眼前。他不忍看，闭上眼别过头，那些曾经跟师哥说笑，跟在师哥身后问这问那的日子在一瞬间竟像过电影般一幕幕的在他脑海里浮现。
他想怀念，想痛哭，可他却不敢。在这期间，一只手一直揽着他的肩膀。
是烧饼。何九华回过头看，现在这般滋味，也只有饼哥能懂。
那天过后，那身大红的大褂也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在那些一件件色彩鲜艳的大褂之中，半点儿踪迹都见不着。

…
“如果有天弟弟真的成角儿成腕儿，记得给哥哥留一捧你收到的花束。”
唯有临行前的这句话，让何九华记了很久。
记得专场开到了重庆，上台时无意间往观众席看去，有个带着白帽子的观众在中间那几排尤外熟悉，好像还是从前那般笑弯了眼，...
“怎么了爷们儿？又不说话了？醒醒，专场啦！”
一边的尚九熙趁机调侃了一下他，逗的台下的观众哈哈笑。
“叫我爷们儿干嘛，我又不是张九南...”
好在何九华迅速调整了过来，对尚九熙使了个眼神，现挂了一个包袱，又是满场乐呵。
算了，隔那么远，又这么多年了，许是自己看错了。
——三——
“我不喜欢穿那些个艳色的大褂。”
“不喜欢潜水。”
“不喜欢吃辣的。”
“不喜欢...”
所有现在脱口而出的“不喜欢”，其实都没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