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时】调酒师瑞希的倾心一杯（1）——绘名最爱的玛格丽特（Margarita）(4)

我压抑着砰砰乱跳的心脏，手忙脚乱地从Speed Rail里取出一瓶白色龙舌兰，一边回忆着摇壶的要领，一边回过身去在酒架上拼命寻找着Cointreau标签的影子……摇壶的力道一塌糊涂。龙舌兰和橙酒的风味都没有激发出来，香气在入口前就从杯中逃散了。做给师傅的那杯直接被判为了不合格。我整理好了心情，看见绘名端着马天尼杯——糟糕，我应该用玛格丽特专用的那种高脚杯——好奇地研究着杯口为什么粘了一圈盐粒。
“绘名，第一次喝吗？”我说，“这个盐粒是为了中和龙舌兰的辣味。喝的时候不用在意它，会被酒水一起带下去的。”
“原来如此。”她说。
刚啜了一小口，她就被辣得咳嗽了起来。“瑞希！你存心的吧！？”
“这个真不怪她……”师傅给我解围道。
“是我自己舌头太笨了吗？”接我回去的路上，她小心翼翼地问我，“瑞希，你以后在酒吧练习的时候，我可以常来吗？权当提升一下品味……”

“当然，随时欢迎！”
从那时起，我就暗下决心，一定要做出一杯让绘名感到惊艳的玛格丽特。她总是说我不够坦率，所以……我想找到别的方式表达自己。不知道我的这一份心意，如今有没有传达到呢。
杯缘的盐粒已经只剩下小半边。泪水般的玛格丽特也已经见底。我从过去的记忆中回过神来，看见绘名正端着酒杯，啜饮着最后也最浓郁的几滴绿色酒液。她的脸颊上泛出一层淡淡的红晕，似乎有点微醉的意思。她用食指拨弄着杯口的青柠片装饰，示意我有话想讲。
“绘名？”我俯身问道，“再来一杯吗？”
“那个，瑞希……”她有点支支吾吾地开口道，“聊聊之前说过的画展的事情……”
“绘名要参加的那场画展么？‘本能现实主义’……什么什么的。”
“出了点小问题。”她低着头说，“其实也不是小问题。大概就是，一半以上的作品直接被策展老师否决了的地步。她说我很有自己的想法，但交出来的东西跟策展方注重的方向、跟评审团专精的理论流派都不太契合。就连高中的时候，我在雪平老师的画室画的最后一幅作品，你还记得吗？唯一被他衷心夸奖的一次……就连那张画也被毙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