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叁）(8)

老人沉默了半晌，呆呆地目视着窗外，许久，擦了擦湿润的眼眶，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但这都是没办法的，对吧？”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为何，明明想问的东西和想说的东西多得想不过来，此刻却如鲠在喉。一切终究还是重演了啊，我就知道。
爷爷也好老人也好，都是被某种东西驱使着才做出了如此决定。我能朦胧地察觉这其间一定有什么无法抗拒的力量，而正是这股力量将本相融的美好愿景与现实生活撕开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至于这股力量是什么，更是无法用三言两语就能概括的。

或许我应该舍弃孩子般的执念，万事遂愿本就是人们美好的臆想。倘若上天能听见这些声音，它便不是上天。或许我该站在爷爷和老人的角度，去接受这个结果，这或许是能打开心结的最好办法。学会向现实妥协，不失为一种成长，毕竟现实里有太多无奈，我总没办法一一反抗。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到父亲到来与我交接。告别他们，我独自离开了医院。
等电梯时，身旁是一面巨大的玻璃窗。我久久伫立窗前，俯瞰着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