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的外祖父(16)

这会儿，他整个人都变了，令我倍感惊奇。
他接着往下讲，声音更加粗重了：“嗬，阿廖沙，当我们停下来歇脚的时候，那情景就不一样啦。夏天的傍晚，在日古里镇附近的绿山脚下，我们会围坐在一起，升起篝火煮粥。一个穷苦的纤夫唱起了心爱的歌谣，很快大家就一起跟着他唱了起来，那声音震耳欲聋，让人听了浑身直打颤。这时，伏尔加河的水仿佛流的更快了，河水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狂奔起来，直冲云霄！此时，一切痛苦都像尘土似的随风而去。有时候，大伙只顾唱歌，粥都溢出了锅，那个煮粥的纤夫脑瓜就得挨勺把子。玩耍的时候可以尽情的玩，但不能忘了正事！”

有人朝屋里探了几次头，叫外祖父出去，可是每次我总拦住他，请求道：“不要走！”
他微笑着把来人撵走：“再等一会……”
外祖父一直兴致勃勃的讲到天黑，才亲热地与我告别，我觉得外祖父并不是个凶恶的坏蛋。不过，他毒打我的事，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外祖父的这次来访，给所有人打开了大门，从早到晚，总有人坐在我的床前，想方设法为我排忧解闷。但不是每次都能让我开心和快活。外祖母来看的次数最对，夜里睡觉时也同我睡在一张床上。
在这段日子里，给我留下最鲜明的印象的要数学徒工“小茨冈”。他的身材四四方方，胸脯宽宽大大，大脑袋上长着一头鬈发。一天傍晚，他来到我的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