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何执剑(3)

油灯燃尽了，光线黯淡下来，只剩下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映不清书上的字迹，却打亮了屋前深灰色的石地，隐隐泛起了微光。他于是拾起了剑，推门出去。月色的清辉下，狭窄的空地里，多了一缕凌乱闪烁的锋芒。
春去夏来，剑舞坪上立起了一方擂台，据修武长老说，为了强化弟子们的实战能力，特别允许大家上到擂台前比试。于是，仲夏以来，擂台上高手云集，挥汗如雨，过招不断，每每吸引了大量人群围观。陵邱来到屠苏的卧房前，屠苏正挥舞着剑，见朋友一来，立即收势，回剑入鞘。
“别再自责了，上次的事不怪你，就怪你那师兄太过刁钻。这种书山下有的是，等你到了下山历练的年纪，想看多少有多少，到了山下他们哪里管得着。”
“……谢谢你。”
“快别说了，今天擂台又有对决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拼命练剑，赶紧一起去看啊。”陵邱勾上他的肩正势要走。
“可是我从来没有看过……”“没看过更应该去看了，今天可是陵端二师兄亲自上场，整个观里除了大师兄陵越就数他最强了。”
擂台边人影重重，屠苏和陵邱站在外围，屠苏个子还小，夹在人群中只能看见前面人的后脑勺，只有耳边不断飞过剑器相撞的刺耳擦声。于是陵邱问他，要不要抱他起来看。“不要！”屠苏甩开了抱在他腰上的手，踮起脚，抬起头来，勉强看清了台上的情形。一边的人剑已脱手，已经匍匐在地上，显然这场决斗已经接近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