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霸伞】落秋思（十/含伞花）(3)

那时候他为了掩饰孩子的存在就躲在万花谷中对方殊辰避而不见，彼时那人暂代门主之位本就事务缠身，哄妻未果只能先行返回蓬莱出面平定东海祸乱；岂料这一去，两人险些阴阳两隔……
“闻儿，你恨爹爹吗？”他的神情跟着拘谨起来，心中似乎已经预感到会从这人嘴里听到最坏的答案。
方闻果断摇头：“那……爹爹现在身上还会痛吗？”在给吴決穿衣时，他又看了那道伤疤一眼，眼中皆是痛惜之色，“要是我不来就好了，也不会害得——”
“我不爱听！不许再说这种话了……”
吴決重新拥住了他抚慰着：哪怕身边的人都不齿于男子相恋，都不看好这段婚姻，哪怕有时候连吴決自己都会觉得跟方殊辰的这段感情是失败的；可方闻是他十月怀胎所生，只要这人愿意接受自己，别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爹爹……”方闻欲言又止，无意摸到自己的肚子，眼眸之中满是水泽。
知道这人心存顾虑，吴決直视他，神情严肃：“闻儿，你将真心话告诉爹爹，你对那个柳家小子……到底是何种感情？”
感情？方闻一时半会间哪里说得上来——起先自己对那人的好态度只是出于感激，可是经过昨夜的放荡与混沌，那一星半点的好感早就跟着没了……

“闻儿，你要是对他未生情欲，再厉害的生子蛊都奈何不了你；可倘若你动了情而不自知……”吴決将视线微微下移，像是头疼起来了，“我这些年多少也在这方面做了研究，母虫是贪婪且自私的，为了繁育后代，必须确保宿主同足够多的元阳结合，这也就意味着在周期内会不顾你自己意愿，对外无差别地表现出‘吸引’和‘接纳’再进行复配……”
“我不知道啊……”方闻认真听着，目光愈发滞涩，“可是柳应他、他说过会对我负责……”这孩子不曾有过任何情感经历，连喜欢一个人到底是怎样心情都不晓得，又哪里分辨得清爱憎呢？
只记得昨夜他反复亲吻着自己，在胡乱的动作间将那些听似深情的海誓山盟反复陈述。
吴決一时气急：“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都说男人最了解男人，听方殊辰说看那小子先前就守在门口眼巴巴着自家孩子的模样，可不就是馋方闻身子么！
“生子蛊的事……我应当是……没同他说过的……”方闻抿着唇，有些不确定：自己那会儿被搞得稀里糊涂的，连天地为何物都不清晓，哪里还记得柳应那混蛋说了什么，自己又答了什么？
“他口中的‘负责’，究竟是对你，还是对这个子虚乌有的孩子的呢……”吴決口中呢喃，他对这个话题太过敏感了：人们对于传承的执念是何其的深，以至于到了后来，不论男女似乎执着于将传宗接代当作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来对待，好似那一小团，不仅是所谓感情的结晶，更是生命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