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东京当汴梁（张京华直播衍生水仙向）(6)

“你可知道，柳巷西街八号有个叫式酱的姑娘。”张京华听了这些已经心道不好，但还是按住内心惶惶然，接着打听消息。
“你要说这式酱啊，我还真知道。”那女子摇摇扇子，刚想往张京华身上靠就被躲开，一个趔趄失了风骚，口气也带了几分不满，“按理说我不该知道那八号姑娘的事儿，可式酱那日夜里被她那抽大烟的爹卖到八号，哭嚎可是整条街都不得安宁。还没接人，就自己一个人从窗户爬出来，据说断了条腿也不罢休，一直爬到卞水去投了河。”
张京华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浑浑噩噩，直到走到虹桥边才回过神一般大喊着让阿库停车，自己急慌慌地从车上跳下去，一路跑到与式酱相遇的那处河边。只见河水风平浪静，再也见不到那女孩的芙蓉笑面。
“原来，原来是这样。”张京华似哭似笑，拆开了手里的包裹，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往河里扔去。阿库慌着上前阻拦却被挥退，无奈只能找了个临河的小酒馆，盯着站在河边不愿走的自家少爷。
张京华这一扔，便从日近黄昏扔到了半夜初更，打更人从他旁边路过，嘴里唱的探清水河的小曲儿正到那一句：“好一对多情的人儿，双双就跳了河啊。”

张京华自嘲一般笑起来，他在河边站了太长时间又劳心劳力，挪动一步，面前便是一片光亮。张京华揉揉眼睛，泪痕干涩，再张开眼睛，眼前的火光却不似作伪。
正是张家城南老宅的方向，那处一片火海，无数的人从城南奔过来，拖家带口，嘴里还喊着：“快跑啊！倭人进城了！”
旧历八月初七夜，掌管东京城不足半年的军 爷在城南战死沙场，张家铺子毁于战乱，张家这一代的当家人张京华没入卞水，与东京城共亡。
“式酱？怎么还在发呆，马上你就要升到布雷西亚高中二年级了，怎么还不把书收拾起来？”
“京华前辈！”穿着水手服的女孩如梦方醒，扯着来人的手晃了晃，“这不是在等京华前辈帮帮我嘛，人家可是娇弱美少女啦，怎么能搬得动这么多的书呢？”
“好了服了你了，真是的，恋爱之前和我说梦到我好几次特别喜欢我，怎么谈恋爱之后就去篮球场看别的男人，还希望我给你搬行李？篮球场都是男人的臭气，美少女不可以去。”
“京华前辈，别跟我开玩笑啦，我不过是在梦里见了你几次，告诉你了你就总拿这个取笑我。”

“这是叫你不要总是去篮球场看别的男人，尤其是海的那边来的转学生......”
两人相视一笑，走向一片海清河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