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晋衍生】失独

突发奇想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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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他敲响了铁门，一个瘦削的中年人开的门。他说明了来意。
他是新上岗的失独家庭救助志愿者。
2
那是个成立了有几年的民间组织，为了帮助失去独生子女的家庭而成立的互助性质的组织。用老话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人间悲剧。
他告诉中年人他姓张。
接近年关，也是失独家庭最孤独的至暗时刻。于是救助组织通常会发出举办活动一同度过除夕的邀请，或者派志愿者前往家中陪伴失独的老人一起过年。
他第一次做这样的工作。
3
故去的年轻人姓吴，具救助组织给出的资料，是个普普通通的文员，大学时服过兵役，死于一场见义勇为的事故，永远沉睡在了寒冷的圣诞节前夕。
中年人请他进了门。
家里还算温馨，只是少了点过年的气氛，救助组织送来的春联窗花也只是堆在餐桌的一角。客厅里供着年轻人的遗照，一个留着寸头，清清爽爽的年轻人。
他和他年纪相仿。
夫妇俩话不多，倒显得他过分紧张。按照上岗前的训练，他被告知应当根据实际情况来判断是否该回避相关的话题，稳妥的操作是避之不谈，尤其是在年关，这个时候撕开伤疤是一件格外残忍的事情。
他开始尝试转移话题。气氛沉重的他有些不舒服，总让他想起罹患抑郁症直到治愈的时光。或许二者本身就是相似的，难言之隐，挥之不去的痛苦，不论过去多久都像是在昨天，在上一秒。
他不奢望能够缓解他们的悲伤，一味的制止悲伤是另一种残忍。
4
夫妇俩和他的想象有些不同，他们带他进了年轻人的房间，给他看了年轻人学生时代的照片和奖状，给他看了年轻人书架上堆放着的百看不厌的电影，给他看了年轻人留下的由恋人送出的礼物。
夫妇俩还没见过的恋人。
5
零点之后夫妇俩劝说他赶紧离开了，太晚了不安全。他在夫妇俩的目送下独自离开了街道。
节日里街头的夜晚总是相似的，灯火通明，来往的人们洋溢着笑容，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他慢慢停下来。那是个十字路口。他还隐约记得发生在不远处的事情。
6
“我堵了，前面好像出了点事，你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