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极寒——52.《客观猫》(3)

双方在交换意见后，汎凝又陷入简短沉思。
“目前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你要出去吃点东西吗？”
“啊？不是还有清醒剂和营养液吗，再说我货币也没了，上次就是你替我支付，我...”
“你加入狩猎队后，在中层断扇的一切开销均由狩猎队承担，你已经是公司雇员，不用考虑这些。”
“呵呵，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受。”
“你会慢慢习惯的。”
说罢，汎凝走向房屋一角的嵌合人调整框体，她示意星南向前。
“做什么？”
“昨晚我并未进行机体维护。”
“所以呢？要我帮你？”
未等星南说完，调整框体便关闭仓门。
透过全息投影玻璃，星南看到汎凝被轻微吊起，框体内机械臂将她四肢拆卸，胸部装甲板从两侧展开，几根钛合金肋骨结构将她的能源装置和仿生机械器官包裹，脊椎后半段至盆骨下方的人工肌肉松开连接状态，像腹肌一样的装甲板也顺势展开，仓体内喷发出白色气体将她身体内外部全部进行清洗。
汎凝始终面无表情地看向星南，她将头低下，侧脸暴露出的机械结构将仿生皮肤面庞向前顶起，后脑部装甲板弹开，钛合金电子脑被两只机械臂轻微托举，几根数据线接在上面，全系投影玻璃上又一次展现出星南看不懂的数据，但她透过玻璃，看见一根金属管脉动着，正向电子脑中灌输液体。

维护完成后，机械臂将汎凝身体完全拼装，她从框体内走出，面无表情地看向星南。
“星南，这就是我。”
“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些？”
“你之前一直对嵌合人抱有疑惑，我们的身体确实与原生人类不同，在你眼里，我更像一台机器，一个人工智能，但我希望你能正确认识嵌合人，习惯我，接受我。”
“要我说实话吗？”
“可以。”
星南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已经不在乎嵌合人算不算人类了，人类连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嵌合人却能将清楚认识自己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件，每一个明确的目标，而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发生了什么，原生人类发生了什么，我们的意识究竟为何物，为什么这样折麽我们。”
“星南，原生人类与嵌合人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嵌合人只是将意识空间定义为意识，而人类意识仍然是无法解开的谜题。”
“或许吧，但是，汎凝我有个疑问，我看到有一个金属软管在你电子脑内注射液体？那是什么。”
“冷却循环水，我的人造肌肉和特定模块都需要冷却水，如果没有它们，我的意识空间和机体会无法长时间运行，这也是为什么嵌合人需要48小时内进行一次维护清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