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往舟】第七章：杯酒投名(4)

“什么意思？”
“舟者，可济不通。”
清念重复问道：“什么意思？”她顿了顿，飞快地接了一句，“我指的不是字面意思。”
虚舟想起她刚才的话，摇了摇头，说：“我不告诉你，你别问。”
清念虽然被神、妖两族养大，心性相对单纯一些，但也不是从未入世，红尘中滚上几年，有些问题只要愿意去思考还是能琢磨明白的，也就沉默了下来。
她不知道浑沌和虚五为何势同水火。也曾想过，若当真只是因为性情殊异，那如果同样邪性不够的她是第五邪，如今又该是怎样一番境地。她好奇，便问了。浑沌面不改色地说只是闹着玩而已。虚五则是直接嫌弃地表示别扯那些没用的。
渐渐的，她发现浑沌与虚五根本打不死对方，也就不再追究过去的来龙去脉，想着邪生漫长，偶尔打打架也算消遣了，是独属于虚冥的风土人情。可现在，果然还是到了面对现实的时候了。虚舟，这哪儿是名字啊，分明是投名状，告诉所有想让另外四邪死的人，它虚五，一个可以靠近浑沌而不受控制的邪尊，答应帮忙了。

或许，也是给浑沌的战书。她转头看向外面黑漆漆的天空，这雨可能也不是老五故作排场。
“我错了，你其实和老大很像。”
虚舟看着清念闷头喝酒的样子，意外地没有反驳。
她笑得云淡风轻：“我与它同为邪尊，如何不像？只是它遵循的邪道是它所创，而我偏生就不喜欢那条路。”
“如果有如果就好了。”
虚舟笑着替垂头丧气的清念满上，说：“我与它的前仇旧恨多到数不清，记不得，你就少掺和了。今日这壶酒喝完，你就回林海吧，那儿比起神族和人类中间要安全些。”
“我不走。”
“你不走，早晚要做出抉择。若你如穷奇一般，我也就不劝你了，可浑沌待你还算可以，你选我的时候会难受的。”
清念咬牙道：“你又来劲了是吧？这会儿就知道我会选你了？”
虚舟不甚在意地耸耸肩：“好吧，我换个说法。你选神族的时候会难受的。”
清念想起自己的师门，又是一窒。
虚舟不紧不慢地接着说：“你今夜若不去林海躲着，继续跟我厮混在一起，你猜浑沌会怎么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