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往舟】第七章：杯酒投名(2)

“说得跟你打得过我似的。”
“老五，你欺人太甚！”
“说得跟你是个人似的。”
清念气呼呼地抢过她手里的酒盏，骂道：“给你喝简直浪费！”接着便给自己倒了一盏，细细抿了一口，才像是气顺了一些，开始数落起虚五的穿着，“你瞧瞧你穿着些啥，当了那么多年黑猫都没够吗？化成人形了还穿黑色，还有这绣的是些什么？是把你的猫皮拓了一份吗？”
“我里面穿的红色。”
“我没瞎，我不但看到你里面的衣服是红色的，我还看到了你脑门上那玩意儿也是红色的。别告诉我你这么没用，化成人形了都抹不掉脑门上那个‘王’字。”
“想知道？”
“废话。”
虚五抬手轻叩桌面，微笑道：“倒酒。”
“嘶~”清念瞪她一眼，但又觉得她这态度不像是单纯的搭配，实在好奇，只好顺着她的话做，替她斟了满满一盏，闷声闷气地说，“慢点喝。我只喝酒，猜你看到了肯定好奇，就只要了寻常米酒，新酿的浊酒味道不重，你慢些饮就能品出好来了。”
虚五一挑眉，如她所说，轻抿一口，果然甘甜馥郁。

清念见她喝了，追问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浑沌打的。火岩碎片混着它的邪力嵌进了我的脑袋，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是烧伤的痕迹一直褪不去。梼杌说过人类胆小怕事，为免多生事端，我就遮起来了。”
清念倒吸一口气，说：“老五，你跟老大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俩怎么还在互相咬呢？我当初偷偷离开虚冥，它也只不过让属臣揍了我一顿，然后就随我去了，还给我带了两张兽皮呢。”
虚五眯着眼细细品酒，浑不在意道：“我们不一样。”
“我和你？还是你和老大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和你。你拜入木钦门下，以邪身修仙道，逆天而行，指不定哪天就被老天爷劈死了。就算不死，离开虚冥的你毫无威胁可言。你该庆幸玄武一脉不像朱雀一脉尚武，不然就你这修为提升速度，早被清理门户了。”
这话说得清念有些没面子，但她也知道是事实。她师傅寿终正寝一千多年之后，她才终于在不知道第几代徒孙的帮助下化了人形，然后就在倾光之地定居了。清气充盈的沛露和林海虽然都是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但真的不适合它，待着浑身都不得劲儿，人类生活的大陆虽然比不上虚冥，但好歹也有浊气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