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04 / 德云男友孟鹤堂(3)

“你不回东北？”他把衣服挂好，弯腰在收熨斗的线，有些没逻辑地开口。
知榆一愣，只是摇了摇头，“这样回去总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她说这话是存了恶意的，大着肚子的时候不回去，怕父母被人议论不假，但都是好多年的街坊，互相照料，背地里说几句也罢。兜兜幼儿园的那年冬天，她带着小崽儿回东北过年，母子两人孤身回来，邻居阿姨用怪异、探究的眼神瞟过两眼，第二天上门的时候，决口不提这事儿，反而给孩子包了个大红包。那会儿知榆就知道，这世上还是善人多。
不肯回去多数是因为太近了，离过往的日子太近了，总怕会舍不得，总怕要多顾虑，留在南京是带着逃避的心思，但谁说留在上海不是呢，她巴不得离孟鹤堂越远越好，他永远也不会和亲生血脉见面。
孟鹤堂一哽，抬着眼皮觑她一眼，“那你们现在在？”
“上海。”知榆顿一顿，“青瑾夫妻也在那儿，还算有照应。”

话未说完，韩青瑾推门而入，顶这个大肚子，风风火火地拉着兜兜进门，边走还边嚷，“诶哟你俩真行，叙旧还能忘记时间？赶紧换衣服，得候场了。”
她是孕妇行动不便，走的快些还大喘气，衣服在孟鹤堂手上，已经半蹲下要给孩子套衣服，挂好领结，知榆又重新查了遍琴和琴弦，才牵着他的手，慢慢地讲，别紧张。把小崽儿送到台口，知榆远远站着，孟鹤堂半蹲着给了他一个拥抱，“你永远是最棒的。”
老师选的曲子并不难，黄珞抽到的号次又十分靠前，两个人挤在剧场的过道，从报幕开始孟鹤堂就举着手机，屏幕那头的小朋友抱着琴鞠躬，架好琴，又站定。第一个音亮起，黄知榆默默松了口气，转过眼神去看孟鹤堂，他的脸上是张扬的惊奇、自豪和骄傲，黄知榆极快地规避眼神，又与他在狭窄的走道拉开一些距离。一曲终了，台下掌声轰动——以方昭、周九良等人为主，孟鹤堂攥着手机，发出一声惊叹。
“你听的明白吗？”知榆同他一道往后台走，下楼梯时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