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性』(19)

“这里也并不是我管的地方，所以出了什么事我也无能为力。在不久后可是要麻烦你辛苦一段时间了，畜生界里的灵们的确可怜，但不要因此放下戒心。你也明白的，出现在这里的都是些什么货色。”
“灵…灵魂吗？”
“是动物的灵魂哦。”
我很清楚，每天总是会有动物灵进入畜生界。
“我也看到了你的另一面了，很不错哦。分得清黑白，就像你的上司一样，不亏是十王看上的小守护神。”
她的话语再次让我回忆起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是我第一次下狠心，放下了所有包容而出手反击。此时脑袋里在争辩着到底是正当防卫还是恶意伤了对方，自己明明可以选择逃跑，能够完美回避这样的下场。很苦闷，两方争辩的声音在脑海中徘徊…
“久侘歌？”
“在，有什么吩咐吗？”
赫卡提亚大人把我从苦海里拉出，恢复意识后连忙回应她的话。突然间，在手背上滴落了一滴水，正疑惑这珠水从何方滴落时，地狱女神的手在抚摸我的头，不知道有什么含义，甚至有些抗拒，我想要拒绝，但她并没有给我的机会：“抱歉啦，小久侘歌回去之后要好好养伤，没想到你的记忆力好到这种地步呢。”她的话让我更加疑惑，陷入了沉默。水滴不断从脸庞顺下来而滴落在手背上，才发觉自己在哭泣，立马避开了她的视线，转向了无人的角落，顿时忘记了呼吸，赶紧抹去脸上的泪痕，翅膀从无力地垂落渐渐紧绷，轻轻拍打一下，随后迟迟开口乞求：“赫卡提亚大人，这件事请不要和阎魔大人说，在下之后会变得更坚强的。”赫卡提亚大人“嗯”了一声，才能让我放下心，变得平静。

低下了头，看着手上的卷轴和挂在脖子上的钥匙，深呼吸调整好状态，向她道谢之后，站起来：
“在下该回去了，不能让阎魔大人久等。”
“真是干劲十足，那么再见了哦，小久侘歌~”
再次回到这一条大街上，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往前跑，远离如此肮脏的地方。每一步都能让我眼里见到飙出鲜血的画面，每一步都能让我的鼻子闻到腐烂骨肉的气味，每一步也能让我意识到自己有多么脆弱…
脆弱的是身体吗？
脆弱的是心灵吗？
但我无法改变事实，只好逃跑，努力忘记所有不快的记忆，麻痹自己心，所犯下的事情应该全部是自己来承担的。
“哦？二羽渡神大人今天吹了什么风，来到这里逛来逛去了？”
不知跑了多久，我的双腿开始乏力，喘了几口气，抬头向声音的来源寻找刚才留下这么一句话的人。她长着鹿的双角，背后的龙尾拍打着空气，一步又一步向我走来。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明明阎魔大人的命令很重要，却认为眼前的人一定有什么话要说出来，因此而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