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的雪(27)

焦伟知道昊钟肯定是没地方去，但是尧梁很可能会提前走，他也不知道等他回来要跟尧梁讲什么，但是他心里就是觉得不放心，所以焦伟在走的时候顺手拿走了尧梁的钥匙。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推开卫生间门的时候昊钟被里面的景象吓坐在了地上，尧梁在淋浴间冲洗着身上的血迹，夏绮已然成了一堆肉块整齐码放在浴缸边上。
“去找些袋子来。”尧梁语气很平静，但这个平静的语气里面充满了愤怒。
填埋完桩井时天空微明，雪在泛蓝的天空飘落，一片一片。
昊钟把用完的袋子拿到一个背风的角落倒上打火机油点燃，直到完全烧成灰烬。尧梁站在一旁盯着远方的天空出了神，直到昊钟忙完拉了他一把他才从恍惚中回过神。
“上楼吧，还有好多事呢。”
尧梁没有说话跟在昊钟后面上了楼。
房间里血腥味很浓，洗衣机嘶吼了一会后戛然而止，诡异的安静一下填满了整个房间。尧梁跟昊钟相对坐在沙发上抽了根烟，谁都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尧梁手机的闹钟响了起来，他沿着声音在抽屉里面找到了之前被昊钟藏起来的手机。
“昊钟，我们以后都会下地狱。”尧梁倚靠在桌子上。

“尧梁，你别多想，事情都会过去的，我们保守好秘密。”昊钟看向尧梁的眼神迫切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你把房子清理干净了，我先走了。”尧梁没有给昊钟肯定的答案直接向门口走去。
“卫生间还没有……”
“你自己清理，我回去还有事情。”说完扭头走向夏绮的房间拿上了夏绮剩下的几件衣服。
“你钥匙被焦伟拿去了，等他回来再走吧。”昊钟站起来想留下尧梁。
尧梁的情绪被这一句话点燃了，他怒喊道：“他妈的，拿我钥匙干嘛，我的事情我做完了，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我走了，谁特么也别想拦着我！”
这里离尧梁的住处不算远，雪中步行的尧梁从兜里掏出了留下夏绮的手链戴到自己手上喃喃道：“要不你还是把我带走吧。”
说完像疯子一样在茫茫的雪中哭着跑了起来。
这时焦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雪越下越大，不知道是心中恐惧的蔓延还是寒冷空气侵入了车内焦伟的手越来越抖，他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却怎么也无法做到，随后颤抖从手扩散到了身体，再由身体蔓延到了脚上。油门在脚的颤抖下越踩越深，车速也越来越快，飞速通过一条减速带的时候之前被夏绮砍过几刀的轮胎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爆了，失控的车子高速撞断了路边的护栏冲进了冰冷的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