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糖簧（二） 私人身份(3)

大家纷纷点头。
“那么，事发地点如此靠近A市。一个普通的B市网约车司机，为什么会来到A市附近的郊区？提醒大家一下，事发当时，车上可是没有乘客的。”常征继续阐述。
“不要忘记，网约车的行车记录都是可以查询的，如果我们可以证明网约车司机平常的活动范围不包括A市附近的郊区，事故发生前后也没有乘客约他来这里上车——这是否将是一个决定性的证据？”
众人虽然没有说话，但许多都不禁流露出赞同的神态。
“虽然交警认为追尾事件的概率‘不超过百分之七十’，但我们作为刑侦方，有义务把这个百分之七十变成百分之百，”常征想了一下，补充道，“或者百分之零”
一直没发言的彭哲出言道：“老常，我相信你的判断。可是从逻辑上来说，一个预谋已久想要撞击前车的人，在即将相撞之时对自身完全没有保护，甚至连安全带都没系好，这无异于一种自杀行为。网约车司机直到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这像是一个肇事者的心理状态吗？”

常征严肃地点点头:“没错。这是个问题。但逻辑永远排在事实之后，因为人的行事逻辑是随着立场而改变的，而事实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事实。”他想起了前些天钟军在提到《女巫之槌》时候的话，“我赞同大家的意见，接下来的调查，不论是能证明或者排除网约车司机的嫌疑，都说明我们的任务推进了一大步。”
焦头烂额之余，似乎大家都忘记了一个女人。
03
当天傍晚，语嘉的秘书突然来到公安局，表示语嘉想要以“私人身份”请刑侦支队领导“坐一坐，聊一聊”。
“又是‘私人身份’，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词我就感觉浑身鸡皮疙瘩。”彭哲吐槽道，“老常，你自己去好不好？”
“于理而言，彭队这么辛苦，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但是，于情而言，你的观察能力是无以取代的——”常征故意只把话说到一半。
彭哲苦笑道：“这么高的帽子都扣上来了，除了‘服从指示’，还能说什么呢？”
“不不，这只是‘私人身份’的请求而已。”常征一脸奸笑。辛苦了一天，常征挺愿意在熟悉的人面前开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