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王悲歌——呼兰夷歌(4)

只因是面对族内，所以没有拔刀相向，没有你死我活，竟多了几分好言细语的帷纱，遮住了凶狂。
犹如深潭一般气氛终于有了波澜，那是在说到外来人的时候。
气氛骤然变得火热，那是为了资源，为了生存而诞生的火热——火热到令人生寒。
灵吉看着这一切，依然在默默忍受，或者说，忍耐。
她忽然跑了出去，跑向远方那空旷而冰冷的大地。
她奔跑着，跳跃着，动作异常矫健灵活，仿佛要挣开枷锁一般。
白虎跑在她后面，看着那乌黑的头发随风而起，看着那柔软的身姿犹如飞燕般起舞。
她哼着歌谣，奔向了曾经去过的所有地方，包括自己独自一人去过的灵族历史的遗迹。
许多事情在脑海中一一浮现，许多问题在现实与幻想中不断盘旋。
她看见了灵族的往事，那是他们被宛如神灵的王庇佑的年代
——议事的人们谈论着生杀予夺，财富送到了各自的帐前。
她看见了灵龟的建立，那是他们的图腾符号刚刚被创立的年代
——愤怒的人们计划着掠夺鏖杀，而阿爹和大哥的遗骨送到了她的面前。
她看见了过去的结束，那是他们遗忘的往事——世事如流水般散尽

又如雨落流河般重回。
波潭水静流，衰草晨露落。
尽管如此，阳光还是升了起来，驱散了朦胧的雾，露珠在阳光下闪烁着美丽的光。
她最终还是戴上了枷锁，在这个早晨，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她为自己举办了“葬礼”。
这一年，灵吉十三岁。
【三】
有时候，灵吉时常梦见自己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那个地方，有着许多莲花，其中一朵大莲，仿佛是他们的王一般长在中间。
有一个人，他的脸看不清楚，眼睛闪动着奇光，但是灵吉并不害怕他。
“你是。。。。。。我的王吗？”她在梦中不知为何，如此低声询问道。
那人缓缓回过头，这时，梦境如同潮水一般退去，悄无声息。
今天灵吉又做了那个梦，梦到了那个人。
她睁开双眼，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而且是远近闻名的美人。
柔顺的黑发，潜藏在白灰兽衣下的丰满身躯，犹如幽兰一般的气质，这三点让灵吉有着许多的倾慕者。
她的家人曾为她说媒，但是她每次都是微笑着摇头，温柔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