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桔梗与梦——致敬《营业悖论》(4)

裴听颂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方觉夏看着弟弟，摘下眼镜，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背：“哥哥永远相信你，我们家葡萄树那可是.....”
“哥！”
方觉夏愣了愣，他已经听出来裴听颂的心情不好，也已经绕开了他知道的敏感话题，但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裴听颂会生气。
“哥，我.....”裴听颂顿了顿，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我已经保送了，所以今天来，我只是想说......”
“哎呀太好了！我们家小裴是保送！保送北大！哥哥太高兴了，哎呀，还是我们小裴厉害....”方觉夏高兴地跳了起来，抱着裴听颂不撒手。
裴听颂无奈地叹了口气，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这样，一激动就不听人把话说完。还是以后再告诉他吧。
那晚，裴听颂写了封长信，告诉了自己的哥哥自己准备一个人去北京，也不打算麻烦他来北京看自己，假期一定会回来等等。写完这封信，裴听颂检查了两三遍，最后还是加上了一段。嘱咐哥哥一定要好好照顾那盆洋桔梗，等他回来的时候，他第一个找那盆洋桔梗。写完这句话，终于决定乖乖上床睡觉。他不准备最近就把这封信给自己的笨哥哥，要不然他又要提早大半年就开始忙活。

在梦里。裴听颂又身处在那片空无一物的无聊透顶的空间。只是这次，他认出来了那朵小花，那也是一朵白色洋桔梗。但是那朵小花如今已长成了一大丛。
像新娘的手捧花一样，裴听颂心想到。
这次他没有尝试去触碰那丛花，而是侧卧在它的旁边，像个小孩一样，蜷缩着睡着了。
【第四秒】
回头再好好望望这城市吧，心里的小时钟这么说着。
“葡萄树？葡萄树？裴听颂！把头转过来好好听我说话！”
裴听颂赶忙把头转回手机屏幕，看着手机上的视频聊天界面，满脸歉意：“对不起啊哥，我刚刚在想点事。”
“没事，听着就好......”
裴听颂嘴上说的漂亮，没听一会儿就又陷入了杂乱的思绪当中。
他来到北京之后没多久，方觉夏考上研究生的喜讯就传到了自己耳朵里。来到北京也一年多了，中间过年回去了一次，其余时间都一直待在北京。
每天晚上8点，他的手机必定开始“叮咚叮咚”不停地响起消息提示音。因为这个原因，开始还被舍友嘲笑过背地里找了小女友。结果就此引发了一场哲学家的连日辩论，这场辩论在年级里还出了名，让他们寝室小火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