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50）(2)

“也算常态了，我见过不少疑心重的人，特别是位高权重的人当中尤其多。”紫姬倒有些不以为意，也许是因为她没有亲眼见识过约翰的偏执，“其实，我也未必值得莉莉丝信任。就像我刚才说的，所谓的‘不忍心’，也只是制造者刻意对我程序的影响导致。要是没有写入那些代码，我也不能确定我是否还具备同理心，莉莉丝——也会对我毫无缘由的善意感到害怕吧？”
“……我没有这么想过，一直以来，紫姬都很照顾我。”思考了片刻，莉莉丝摇了摇头。
“也是，陪伴中养成的信任同样很重要……所以说，那位约翰先生，总有几个信任的人吧？”
“确实呢。”莉莉丝在心里琢磨着，不说康斯坦丝小姐那样的，至少克莉丝小姐也是值得约翰先生信任的，“只是，我不可能陪伴约翰先生那么久，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之间也不可能做到。”
“这就是个难题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与否……”紫姬抱着双臂，“对了，莉莉丝很需要被约翰先生信任吗？”
“……并不是啦，但既然是在为那样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工作，自然是希望被他信任，否则——很不安全嘛。”
“这样啊，那，除了性格多疑之外，莉莉丝对约翰先生还有什么看法吗？像是个人品德之类的因素，有让你发自内心地想要追随他吗？”紫姬一边思考着一边问道。

“嗯……”莉莉丝沉吟片刻，支支吾吾地给出了回复，“也许，我没有这样的想法吧？不过，既然约翰先生当时把我收入麾下，我至少也要报答他一点——”
“然后辞职不就好了吗？”紫姬歪着脑袋，看了看莉莉丝，“本来嘛，莉莉丝在被我们原来供职的企业开除后，就是可以自由选择职业的——至少在原则上是这样的。”
“辞……职？”莉莉丝睁大了眼睛。
“是啊，就目前来看，人工智能在社会中拥有着相当程度的自由呢。”
“可——”莉莉丝想要找个理由证明她需要继续留在约翰先生那里，可想来想去，也只有他让伊莎贝拉把自己带回来这个理由——约翰本人甚至也没有表示过自己不能离开。再说了，当时好好安慰自己的也是伊莎贝拉，约翰先生明明只是给自己平添了不少心理压力，说什么不建议自己回来找紫姬，会给她添麻烦之类的。
“不用着急立刻下决定，”紫姬善解人意地说，“慢慢考虑好了，现在，我们先做完手头上的工作。”
“是呢。”莉莉丝感激地对着她点点头，“刚才和董事会的谈判还算顺利，虽然也有约翰先生的帮助在内。很快，这些投身于人工智能性服务业的企业就——”
“不是啦，莉莉丝。”紫姬竖着一根手指说，“是时候了，把‘他’的信息公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