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行（三）

夜已经很深了，这家破旧的酒馆里还有不少人。有打着哈欠的小二，有细嚼慢咽的乞丐，有剥着花生的妇女，有大快朵颐的光头，有数着鸡骨头的商人，还有趴在桌上睡觉的蓝衣女子，脚边睡着一只三花猫。
这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虎纹衣服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他自顾自地走到最里面的桌子，一屁股坐下，手里的断剑随意地扔在桌上。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裹，在桌子上打开，原来是一包瓜子。
“你既然来了酒馆，为什么不喝酒？”隔壁桌的光头男人忽然走了过来，他满脸的油渍，说起话来一股肉臭味。
“这跟你无关。”男人知道他是来找茬的，故意看都不看他一眼，埋头嗑着瓜子。
“但今天在这个酒馆里的一切都跟我有关。”光头用手指敲起了桌子，敲得很有节奏，像是一种暗号。
“既然这家酒馆不欢迎我，那我只能走了。”男人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好走不送。”光头冷哼了一声，鼻子里喷出两道热气，活像一只斗牛。
男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客官，你快走吧，别磨磨蹭蹭了，我们要打烊了！”小二拿着门栓，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支支吾吾地催人离开。
“别人越催我做什么事情，我越是不喜欢做。”男人笑了一笑，转过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