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设小说-苍穹之外】part1 我当再别(4)

在他说出答案之前，卡尔娅切断了通讯。
“她也是太激动了…”切尔姬反复斟酌，她的委屈不言自明，同他分开如此漫长，空空度过的不曾拥有彼此的时光，她也死死捍卫着他仍然鲜活地存在着的薄弱证据。卡尔娅的再次出现和克罗斯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他永远都看起来如此地乐观，一派欢天喜地，万事大吉的祥和气息。他兴致勃勃地闯到通讯里，“哎”了一声，连珠炮似的自顾自说起来。一会是“好久不见，真想你啊”，一会是“你不在的时候，德尔卡那糊涂盖儿总是欺负我”，再停一会，又是“我听芙拉长官说找到你的讯号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都差不多跳起舞来了”，这边又补上一句“但我怎么听说你不返航…”
气氛恰到好处地凝滞，最终还是卡尔娅出手破开那层被刻意忽视却不可罔顾存在的坚硬冰层。
“你非去火星不可吗？”
“我一定要完成探查火星的任务才会返航。”
和盘托出，尤尼沃斯福松了一口气，绷紧的弦勒到极点终于断开，千斤重担轰然坠地，他反倒坦然起来。
“我出发之前还说，要给你们带点火星的纪念品，权当做收藏也好。”
克罗斯好像想说什么，起了个头又止住声音，思虑良久，只剩下一句干涩坚硬的“等你回来”。切尔姬早就泣不成声，她向来是最把他的安危挂在心上的一个，换了旁人，或许可以忍住思绪种种来祝他平安，可对她而言，这是她人生中几乎所有峥嵘岁月的写照与凭证。她是那样期望他在已然经历种种坎坷之后安然无恙地回到众人身边，回到和平稳定，没有动荡的熟悉地界中来，她真的不愿在短暂重聚——甚至还没有见上面呢——之后，再亲眼见证他奔向更加危机四伏的未知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