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蒸汽朋克大明宫（中）(15)

退伍之后，司马啸依靠修理比翼鸟之类的飞行器谋生。如今阿爷右手受伤，自然没法再修理任何机械。
“我缝缝补补，做些胡饼来卖，也饿不死。别操心，干好你的事儿就行。”司母脸色虽憔悴，目光却是坚定清亮。
“这一切都怪我。”司马玥偏了偏身体，整个人落入了阴影中，黯淡无光，“若不是我非要当机械师，阿爷也不必遭此劫难。”
“跟你有什么关系？”母亲诧异。
司马玥沉默不语。知道得越少，对于爷娘来说或许越安全。她对父母怀有的深切愧犹如一把在利刃，在五脏之间来回搅动。
“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母亲摸了摸她厚密乌亮的发髻。
司马玥蜷缩在床榻角落里，脸埋入膝盖之间。案头一根蜡烛，烛光摇曳，越来越微弱。

另一扇烛光烨烨的窗后，丹珠鼓起嘴，吹熄灯烛，将两团蜡丸塞入耳洞，悄悄地溜出门去。
异族少女轻捷的身影如一条小鱼，滑入了深暗如海的夜色。
“陛下限期破案，你怎么能随意辞工呢？”侯箜眉头蹙起，神色端肃。
“小女父亲受伤，家里不能无人照拂。我想求见陛下。”司马玥口中滑落的每个字，都沉甸甸的犹如鹅卵石，颗颗砸落下来，“进入机械局，或许本就不是一个女子该做的事情。”
侯箜叹口气，“若不是生成个女身，司马姑娘说不定真能成就一番功绩，这都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啊。回家之后，安心寻个夫君，一起赡养爹娘，平安一世也好。”
司马玥深深地施了个万福，“谢尚书教诲。”